过了两日,柳氏去看了铺子回来,当夜便乞道:“好姐姐,我今日去看了那间铺子,地段好,价钱也便宜,不过东家说铺子另外有人家也看上了,教我们快一些决计,不然就要被他人抢去先机了。”
梅娘看了她一眼,一面低头继续做针指,一面道:“多少钱?”
“不多,就五十两。我全部家底二十两,就麻烦姐姐出大头了。”
梅娘抬头,只见柳氏正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凤英,五十两不是小数目,我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一些为妙。这样,明日我陪你一同去看看如何。”
凤英虽失落万分,却觉此话不无道理,只得应下。
然而翌日再见那东家,却得说:“姑娘,您这都看了几回了?次次看次次不买,我也不是闲人,可没空天天陪您消磨,您找别家去吧。”
凤英急道:“我们今日就买!我姐姐是个谨慎的人,东家,您请通融一下。”
男人将她两个姑娘打量了一番,似是不信。
“若铺子当真如此之好,我们自然不会放过。”凤英拉了拉梅娘的袖子,梅娘却执意道,“不知东家意下如何?”
“也就是不一定会买咯?”他不屑地挑眉,“恕不远送,老子忙得很。”
“诶,当家、”
凤英来不及说,梅娘已拉着她走了。
凤英焦急万分地解释,“梅娘,你信我,我问了附近其他铺子的价格,少则也要六十两。”她哀求一般,“算我同你借的行么?我不想……”
“凤英,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也需得为你负责。江宁那么多铺子,我们可以慢慢看,不必急于一时。”
“我无依无靠怎么能不急么!”凤英急得眼眶登时红了,“好不容易从那种地方出来,我孤身一人,不这样我如何立足!”
这番话戳到了梅娘的痛处。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理解她急于求成的心情,可是她却也是不得不谨慎。
梅娘一时不知如何安抚,女人却已抹着眼泪离去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不连累你。”
“诶,凤英、”
入夜,凤英久久未归。梅娘焦急万分,酒铺的恨真见她左右徘徊不定,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凤英下午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分开的时候她正气着我,我怕……”
恨真见梅娘愁容满面,于心不忍道:“你们最后是在哪里分开的?我去找找。”
梅娘说了那间铺子的位置,恨真将她安抚了一会儿便去了。
“这小道倒是对你热心。”柜台后拨弄算盘的王大娘咕哝,说罢给梅娘使了个上楼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