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嘀咕:“那不一样。”
西京的雪越下越大,外边的树枝身上全是厚实往下压的白雪,一眼望去,除了一片白,再无其他。
她不说话,像个闷葫芦,总是周锦程主动找话题。
“这雪这么大,后天能走吗?”
“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就停了。”
盛安站起来,主动承包了午饭一事。
厨房里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饭菜香。
盛安的住处,别的不说,安静便是头等的优点。躺在沙发上,因着暖气也不觉得寒冷,看向窗外飘落的鹅毛大雪,还颇有点悠闲赏景的意味。周锦程小心翼翼地靠在沙发上,生怕用力过猛疼到背部的伤痕,靠在沙发枕,睡眼朦胧。
他一个晚上没睡,一个晚上都在挨打和挨打后对于女人的高度警惕中。
这会放下心神,睡意便涌了上来。
饭菜皆好的时候,盛安走过来将人叫醒,看着周锦程龇牙咧嘴地从沙发上撑起身子,四肢百骸疼得他直冒冷汗。
“要是疼得厉害,我送你去附近医院。”
“不……我能忍。”
简简单单地吃完一顿饭之后,盛安便打算将他一个人丢在客厅里回房间里面去看书。
“为什么不能在客厅看?”他觑着女人的神色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出口:“我都要走了,你不多陪我坐会儿吗?”
“客厅里能看书?”
“我、我……我手痛。”
然后她便将自己的书从房间里拿了出来,盘腿而坐,面朝阳台外最为明亮的光线,认真地翻阅起手中柏拉图所着的理想国。
周锦程坐着沙发里,拿化了一半的冰块将帕子湿透正往下滴滴哒哒地掉着水,但他仍然用冰块敷在脸上。
他的目光全都在女人的身上。
西京的盛安,很少笑,情绪波动不大甚至完全呈一条直线般的平静,似乎万事都进不了她的心。她发病时的怒气不算,正常状态下的盛安就像个没有感情却拥有自我的机器人。
“你正常的时候,都是这样平静吗?”
男人在她身后开口道。
她的目光仍然在书页上,沉着冷静:“可以这样说。”
“没其他情绪吗?那你要是难过,悲伤,或者是有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怎么办?”
“像这样。”
她放下手中的书,将目光投向外面更宽阔的世界,仍旧盘腿坐着,没有其他的举动。
像这样,静坐。
PS:这个静坐超级重要,是个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