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免也说的太脏了一点。”顾望北瞟了一眼周锦程:“确实很让人恶心。”
“以后要遭受到非议多了去,这点小事不足为奇,实实在在造福一方百姓的事情,背负一点骂名也没什么。”
周锦程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听着,没有插话。
她不动声色地开口,似是随意:“这个项目确实是一件好事,阿兰乡也确实需要发展。最初我只是怕这些钱打了水漂所以有过怀疑和停滞,但绝不是因为担心非议而不敢担下这个项目。”
“老实说,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我想我还是会接下这个项目,比起我的名声,人民群众的福祉更为重要。”她叹了口气:“你是还没去过阿兰乡……实在是贫困不堪。”
男人英气的眉宇微微皱起,收紧的下颌线带动着每一寸肌肤的紧绷。
许久之后,顾望北才叹了口气,所有的紧绷都松懈下来,夹了菜放在她的碗里:“吃饭吧。”
饭菜可口,美味至极,不得不说周锦程虽然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浪荡子,却也精通了这些玩乐方面,比起顾望北找的餐厅,地方雅致,菜肴也更为符合她的胃口。
明天返藏,晚些南山县政府的领导设宴款待,想来又少不了被一群人灌酒,压根也吃不了什么。
这会儿能吃多吃,免得晚些不舒服。
吃完饭,酒店的车接他们回去休息。
盛安单独把周锦程叫了过来。
他跟着她进了房,颇有些手足无措,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安静得完全不像女人印象中叽叽喳喳的周锦程。
“倒杯茶来。”
他乖乖去倒茶,放在她面前,然后坐下。
盛安垂眸,轻叹一声:“怎么想?”
他怎么想?
周锦程不知道。
在饭馆时,虽然盛安说了许多宽慰的话,但他仍旧沉陷在顾望北所说的那一顿话。他行事鲁莽冲动,从不前思后顾,一意孤行,却不知道带给她的那些非议和声音。
不是他本意,但的确跟他有关。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不出来。”
“你还记得那时候你告诉我选阿兰乡作为投资地的话吗?”
“……记得。”
他看过西定和阿兰,也承认自己有私心,但显然摆在他面前的两个地方,阿兰更有发展前景。可以发掘的景点多,地势也比西定更加的广阔,汉化程度低,更具有民族风情特色。
周锦程低下了脑袋。
“最开始我拒绝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做事不带脑子,完全不把这个大项目当一回事。但老实说,你选择阿兰是对的。”
周锦程猛地抬头看向面容波澜不惊的女人。
她淡淡地开口:“周氏需要它,它也需要周氏的助力,其余的话我不想多说,但我觉得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