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到了北门。
和苏琪格说的一样,秃子、木头以及姚广已经等着我了。
“将军!”姚广一见单骑飞来,马上迎了上来。
“你们还好吧?”我朝三人问道。
“好什么啊,到处都是巡防营,跟老鼠过街是的,这藏那躲的,哪比得了你啊,青楼里一躺,左右佳人,优哉游哉!”秃子嬉笑道。
姚广正色道:“将军咱们快走吧。说话的功夫,巡防营就到,这北门关长乃是郡主旧部,好不容易才导通的关系。迟则生变啊!”
“你也要跟我们去吗?”我看着姚广笑道:“你们郡主让你跟着独虎信到朔方去,是为了监视他,现在她也知道我的为人了,和我也见过面了,你的使命算是结束了,你没必要再出城冒险了,守着你们郡主去吧,看得出,她虽然凶巴巴的,但应该很讲义气,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愁了。”
姚广一本正经道:“将军这是说哪里的话,说来惭愧,当初我随你出征,确实有使命在身。但是,您是将,我是兵,这关系一旦确定,终身不变。此时国难当头,您舍身出征,我区区老体,怎能苟存?这么说吧,只要您不嫌弃,您走哪,我跟到哪!”
“老姚,你不用如此认真,实话告诉你吧,你不比我们,你的命可就一条!”木头认真道。
秃子也道:“是啊,老姚,这些天。朝夕相处,你这人真不错,唯一的遗憾是,没和你好好喝一顿。这打起仗来,刀剑无眼,你还是回去吧,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姚广一怔,喃喃道:“将军们是嫌弃我武力低微……”
“哪有的话!”
“是啊,这怎么还和你说不明白了呢?”
木头和秃子还要解释,我大声道:“就这样吧,既然老姚要去,就让他随咱们走一遭。老姚,前面开路!”
“是!”姚广一笑,拍马出城。
夜幕低沉,月高星灿,四个人快骑直奔京畿大营。
这一路上,每走上百米,就能看见兵勇和老百姓的尸体。
官道附近的村落里,远远的就能听见呼喊声,显然是叛军刚走,还能看见烧村的火焰在跳跃。
而我们,离京畿大营尚有数公里,就已经听见了厮杀声,还能看见滚滚黄烟。
“老姚,你们这支边军战力如何?别咱们一到,他们已经投降了,咱们岂不成了自投罗网?”木头一边抽着马鞭,一边问道。
姚广大声道:“偏将军放心,在独虎将军统领之前,我们都是北境调过来的边军,常年和蒙军作战,个个身负血海深仇。都是和蒙军有杀父、杀兄、杀亲的仇恨,听到仆散保国投靠了蒙人,咱们的军队一定会誓死不降。”
这就好办了,只要有家底,咱就可以一战。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千军的作用只是秋风扫落叶,冷兵器的决战,大多数更取决于将领的本事。
近距离对战,我对自己还算自信,更何况,老子这身皮肉不怕死啊!
说话间,快马已经臻临大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天安排,原本还算晴朗的天色,到这里竟然十分阴沉。
乌云在天际笼罩过来,人血的腥味弥散在废墟之上。到处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杀戮气息让人呼吸发紧。从战场的情形来看,双方在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战,而且,双双损失惨重!
远处能看见,身着土黄色边军服的军队已经出现疲态,正在节节败退。而身着白甲的京畿禁卫军,则潮水一边蜂拥了上来。能看的见,对方领兵的前锋大将最为嚣张,一人一马前出部队数十米,手持一把长戟,连戳带砍,堪称无敌!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秃子大骂一声道:“你们去坐镇中军,老子去会一会这个撮鸟!”
秃子拍马就走,姚广大声喊道:“偏将军莫急,此人用的乃是长戟,你只有一把朴刀,近战吃亏啊!”
“甭管,你就由他去吧,他就是拿把扫帚,也能秒了那厮!”
木头将马头一拨,朝边军去了,此时需要将全军稳住阵脚,否则,败军如山倒,到时候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秃子长途跋涉,但胜在气势,老远,厮斗的两军就看见了这个不速之客。
但见来人只披铠甲,不带钢盔,手中无半寸之铁,只拿半截马鞭奋勇前来。这人光秃秃的脑袋,哇哇大叫着,黄骠马在他屁股下面飙出了的卢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