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野田光奈的表情难得有些沉静。她盯着眼前的黑白琴键,慢慢将手指放上感知着其中的冰凉。
并不是,或者说,现在看来并不是。
不是懵懵懂懂用自己的脑回路进行的规避,也不是说什么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野田光奈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人有亲疏远近,她自然也是有的。虽说算不上区别对待,但对佐久早圣臣与古森元也,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对佐久早圣臣更好些。如果说这样就是恋爱的话——
自己并没有深深为他着迷,也没有那么时时刻刻都想见对方,更没有因为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这样的自己,又怎么会是在“恋爱”?
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毕业典礼上她负责的节目,要弹哪首曲子比较好。
听多了歌剧乐曲中的“爱恋”,反而对“爱恋”观念带着点扭曲的少女翻着各种各样的曲谱,最后决定给毕业典礼上的同学们送上一首——
《悲怆》。
站在台后等待毕业演讲的迹部景吾听着野田光奈演绎出的《悲怆》第三乐章,总觉得她是想把自己的演讲搞砸。
凭心而论,野田光奈的演奏的确能够算得上是同龄人第一。强弱变化和音乐色彩都展现得相当完美,就是让他没法接这个场子。
“我才没有,第三乐章多好啊,青春潇洒,有点敏感有点不安骚动,但是本质上是坚强的,在毕业典礼上弹简直完美。”
坐回到自己位子上的野田光奈轻哼,看到在演讲台上咬牙的迹部景吾笑得灿烂:“哼哼,迹部你要加油哦。”
珍兽到现在还没有被饲养者打死,果然是因为她太珍贵了吧!
从冰帝毕业,看忍足侑士被女孩子们追着要第二颗纽扣的样子野田光奈很满足,一副吃瓜吃到撑的模样。随即在下一秒,她就看到眼泪汪汪的上河瞳来和自己要纽扣。
啊,不对啊,她又不是男孩子,为什么会被要纽扣?
而且,而且还不止一个——
“野田前辈!请给我你的纽扣!”
“不要纽扣也可以,发夹也很好!”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后辈里面人气有多高?”
狼狈躲开了少女们的围追堵截,忍足侑士看着开始上蹿下跳的野田光奈,脸上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真是不得了。”
“你的扣子全被拽掉了?”
“怎么可能。”
看迹部景吾老神在在的模样,忍足侑士非常潇洒地拿出了一件新校服:“至少口袋上的扣子没有。”
“……”
你还挺得意?
三年的钢琴第一、长相精致可爱、再加上平常人见不到,野田光奈在冰帝的人气自然也是有着独特的加成。生无可恋地被学妹们拉着还签了名,她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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