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么……
有什么东西从脑袋的最深处浮现出来,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温度。
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脸上的疤。
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始作俑者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
或许,她该解释一下,自己从来都不觉得他脸上的伤疤恐怖,更不会嫌弃。
不过,假使她真的去解释了,可能周云睿又会生气,会认为她是想忘记过去所犯下的罪孽。
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响起,经久不息。
翌日,周云睿没有再让她在身旁伺候,用早膳的时候,她进去看了一眼,却被高德给挡了出来,只隐隐约约的看到周云睿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前几日生病的模样,一张俊脸惨白,咳起来像是能去半条命。
夜里,李祎宁早早的就睡下了,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敲门,起身开门一看,却是高德,他满脸的焦急神色,一见她开门就急忙说:“陛下病重,却不肯用药,你去劝劝陛下吧。”
她一脸的莫名:“高公公真会说笑,陛下是天子,他既然不肯吃药,旁人如何劝得了,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了。”
高德苦笑一声:“姑娘大约还不知道吧,先前西庭里的嬷嬷,就是弄断了姑娘的簪子,又让姑娘在大雨中跪了许久的那位,已经被陛下砍头了,连带着一起的,还有那天踹你的侍卫。”
她怔住了,一时半会儿不知做何反应。
高德自顾自的说:“陛下做的那些,皆是因为姑娘啊,若说陛下不听旁人的劝,那是真的,但若说是姑娘的劝,那可就未必了。”
她有些动摇,可动摇不过一瞬又坚定了起来。
“我不去,公公还是找别人吧。”
她脖子上那道被周云睿掐出来的污痕还没有消退,高德这话着实没什么说服力。
她转身进屋,却在下一刻猛然顿住了步子。
她听到高德说:“你的娘亲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