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五月份的南楚,似乎格外潮湿一些,天气亦是变化莫测,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秒便狂风大作,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自高空砸了下来。
李祎宁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街道路面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水,她没有伞,便这么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戾吗?
哪怕你有半分像我,我便会少怨恨你几分,可是你没有。
我多么希望,你在那场落水中淹死。
……
公主啊,娘娘不会喜欢你摘的睡莲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
我还以为皇姐可怜那小子,没想到啊,皇姐的手段比我们很多了。
那小子遇上皇姐真是倒霉啊,折腾的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
她替北秦的百姓惩治了南楚的质子,母亲大约就会对她笑一笑了吧,印象中,母亲的面容似乎总是冷淡的,好像自打记事起,就不曾有过笑容。
如今,她才知道,母亲不是不会笑,而是不会对她这个孽障笑。
雨滴坠地的厚重声音中,仿佛有雄兵百万纷沓而来,模糊的视野中,一队铁骑行至跟前,然后分立街道两边,一辆明黄的马车从中间行了过来。
周云睿从马车中走来了,推开了正要给他撑伞的高德。
那张脸上的寒意,比这雨水更冷。
他掐住了她的肩膀,眼底仿佛有什么情绪即将喷涌而出。
她缓缓抬头,茫然的看着跟前的男人,自眼角滑落的液体带着几分温热。
“李祎宁,你可知婢女偷跑出宫是何等的大罪?更何况,你还是带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