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祎宁,朕问你,她有何错?她帮助朕,不过是在私底下为你偿还你犯下的罪孽而已,你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还因此将她贬到了浣衣司,你心胸狭窄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李祎宁双全紧握,满色冷如坚冰:“没错,罪女的确心胸狭窄,昔日,北秦南楚两国表面讲和,内力却是暗潮汹涌,她身为北秦的奴婢,不仅不尊上,反而还私通外敌,已是罪无可赦,今日你为王,我为寇,要杀要寡悉听尊便,罪女无话可说,至于要听什么主仆情深的好话,抱歉,罪女一句都不会说。”
彩蝶趴在天子胸腔,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嘤嘤嘤的啜泣不停。
然而,天子却陡然推开了她,在她反应不及的错愕目光中,走到床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
“朕要你跟她道歉,现在!立刻!马上!道歉!!!”
他真的真的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仿佛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态度,以前对质子的他是如此,如今对已经贵为天子的他还是如此。
他总能在彩蝶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无论怎么做,都入不得她的一双眼。
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蝼蚁,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于是,当他看着彩蝶跪在她跟前,她却冰冷着一张脸,语气夹枪带棒的,他心里就控制不住的生出一种与彩蝶同病相怜的感觉来,随之涌来的就是一种滔天的怒气。
不是因为觉得彩蝶被欺负可怜从而想要替彩蝶讨还一个公道,而是为了曾经被漠视的被踩在脚下的自己讨一个公道。
他如今已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已经同昔日的她站在了同一个高度,他有资格讨回自己失去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