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韵,任性也总该有个限度。”梁秋冷冷地掀起眼皮,用命令的语气说:“去把裙子换上,好好陪叶漓逛逛街。”
林若韵眼眸从纱裙上掠过,转回来时眼尾点点湿红:“妈,我不会和叶漓去逛街,更不会和她订婚。”
梁秋面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你要拒绝叶漓吗?”
林若韵毫不迟疑地点头。
梁秋的表情趋于崩裂,只是她向来能够忍耐:“女儿啊,如今秦家是叶漓当家,她之所以没把我这老太婆赶出门,是看在你的面上呀。叶漓她喜欢你,才会爱屋及乌,把我也待若上宾。”
“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林若韵眼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妈,秦伯伯已经走了五年,您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我们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像寄生虫一样赖在秦家?”
“不留在秦家能去哪?梁秋冷声嗤笑:跟你一起去住二十平米的安置房,一天三顿的清汤挂面?
梁秋捏起茶杯,优雅地抿一口,杯口上落下柔媚的红唇口印。
“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妈妈现在喝的杏仁茶,是从海拔两千米的山杏树上采摘的,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
她手腕转动杯子:“妈已经喝惯这种茶,让我喝那几十块钱一斤的杏仁茶,我怎么喝得下?”
林若韵失望地扑下长睫。
是啊,她锦衣玉食,享受惯有人伺候的日子,怎能吃得了苦?
她若是能吃苦,就不会在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投入秦放的怀抱。
“好,您想留在秦家都随您。”林若韵默默攥紧裙摆,一字一顿地说:“但是,我绝对,不会和叶漓订婚。”
门外,秦叶漓已换好衣服,正准备上楼等若韵,听到屋里的对话,敲门的手瞬间顿住。
“你敢!”梁秋彻底冷了脸,指尖颤巍巍指着窗台:“你不和叶漓订婚,我就从那里跳下去。”
“妈,您为什么总是这样逼我?”
林若韵前几天拍雨中戏时着了凉,头开始隐隐作痛。
眼前突然黑了一瞬,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双清澈的眼眸。
温柔缱绻,却透着一丝忧郁。
“若韵……若韵……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等我回来……”
猝不及防,转瞬即逝,画面快得如流星般划过。
林若韵甚至没来及看清那人的样子……
是谁?
谁的眼睛?
会让她这样心酸,几欲落泪。
林若韵揉着脑袋:“妈,你跟我说……说我和叶漓青梅竹马,还有婚约,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一起长大的不是叶漓,是……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