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手里的烟斗递给他,看着他狠狠地吸食后变得身体瘫软神志不清,温铎之心情似乎很好,眸子里也难得含了点温度,他弯下腰,伸手勾起温十安散落在肩的一缕发丝,凑到鼻尖闻了闻,像吸食大烟后的靥足感。
烟膏慢慢凝固,温十安凑近烟灯开始继续加热,吸大烟后舒展开的身体软的像没有骨头,温铎之伸臂将人搂了过来,斜斜地靠着他身上,一字一顿道:“这样才乖,你要记住你姓温,永远是温特赫氏的人。”
第5章 刍言
因和胡昌有约,顾澈特意起了个早去茶楼,平时人满为患的地方此时只有零星几个早起惯了的大爷在闲唠,他按着上次的位置上了二楼,在窗边坐下,点了壶清茶。
清茶冲泡起来讲究繁琐,为了打发时间他又叫了份麦芽膏饼。
刚好在茶端上来时,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窗外。
胡昌还带着那个黑色的鸭咀便帽,只是换了件和帽子相配的黑色大衣,戴着双皮制的暖手套,抬头看见顾澈,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茶楼。
胡昌上楼后,看见他已经站起来候着,便道:“我来迟了?”
顾澈笑说:“没有,是我想早点来尝尝这的早茶,也才刚到。老师快坐。”
胡昌顺势坐在他对面,脱掉了手套,顾澈已经为他倒好了茶,透彻的清茶在早上是最合适不过的饮品。
看见桌上的茶点,胡昌捡起一块道:“之前我在香港时,吃过一次这糕点,味甜又不腻,怎么,这里怕是做不出那样的口感来。”
顾澈将糕点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尝一尝,“北京做的膏饼要比香港甜一些,老师尝尝。”
他与胡昌相识也不过是在日本那几年,交流的也多是些学业上的问题,后来他随其参加湖北铁路协会,便一直留在湖北任职,胡昌却只待了一段时间便又去四处游历。
两人像这样共饮畅谈的时候倒还真是少见。
思及至此,他眼角微勾,笑道:“昨日老师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究竟是何地?”
胡昌不急不慢地吃完了一个膏饼,又端起茶说:“不急,吃完了这顿早茶再去也不迟。”
顾澈拿他没办法,便也陪着品茶,忽而他抬抬眼皮看了过来,问道:“顾澈,你可知道《顺天时报》①?”
顾澈喝茶的手顿了下,不动声色地说:“知道,北平第一报谁不知道呢”
“《顺天时报》上有人匿名写了几篇文章,批判总统专权,字字恳切条条论道,煽动了大批革命党起义,这你可知道?”
对上胡昌严厉的神色,他不由无奈,顺势做出了些求饶的模样,眉头微皱,眼角下压,笑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老师,那些文章的确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