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放下食盒,一边把东西拿出来:“顺福楼的酸枣糕,服过药后再吃,还有从朋友那儿讨的好茶叶。”
温十安看见药,眉头又皱了起来,道:“放着吧,等会再喝。”
顾澈看他神色自然,并无半点隐忍,不由有些疑惑。
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来,也摸清了温十安烟瘾发作的时间,今天按理说该到了发作的时候了,但瞧着温十安却没有半点不痛快。
“你身体可有哪不舒服?”顾澈问。
温十安不解,茫然道:“没有,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顾澈将药推了过去。
话还没说,温十安开口打断:“去花园里转转吧,药回来再喝。”
他说得急促,想来是根本不愿意喝这药,顾澈看他身体尚佳,又怕药性太冲,便答允了他的话。
温铎之走前似乎叮嘱了什么,温十安一出门便有丫头贴身跟着,寸步也不离开。
温十安轻飘飘地扫了眼,也不理会。
天暖和了很多,温府的花园已不似顾澈刚来时那样凄凉,春风抚慰下总是多了许多颜色。
迎春开了满园,温十安掐了朵花瓣,神情怅然,顾澈移步隔在丫头前,附身在温十安耳边问:“在想什么?”
温十安碾碎了花瓣,花汁便染在白皙的手指上,他抬起手看了看,偏头问:“现在是春天了吧?”
顾澈道:“是啊,春分已经过去很久了。”
“下了场雪,我总觉得春天还未来。”
顾澈掏出手帕替他擦掉手指上的花汁,温声笑道:“春天一直都在,雪下的再大,都是要停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温十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顾澈凑近了些想要说话,谁知身后的丫头便刻意咳嗽了起来。
温十安充耳不闻,顾澈顿了下,随后继续缓慢而轻柔地为他擦拭手指,等到擦干净后温十安才抽回了手指,头也不回道:“若是生病了就离远些,别染给了客人。”
丫头后退了步,神色不变:“顾少,大少爷走前说了,小少爷不宜在风里站着,再过两日就是祭祖日了,要是带病祭拜,就是对先人不敬了。”
此话意在让顾澈离温十安远点,顾澈自然是听懂了,他抬眼想看看温十安的反应,却见温十安眯起了眼睛,警告似地瞥了眼身后的丫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同他说话?”
“少爷见谅,顾少是客人,许多行事不合温府规矩,我也是……”
“我是在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同顾少爷讲话?”温十安声音冷了下来,打断了丫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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