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对了?”刘晓挠了挠头。
“历代统治者都重视兵法,却从未普及兵法,你当是为何?”顾澈道,“汉朝将领人人习得《孙子兵法》,而普通的士兵只能学习《司马法》,原因无他,《司马法》教人守纪,而《孙子兵法》讲究谋略诡道。若人人皆巧用计谋,社会岂不大乱。”
刘晓恍然大悟:“所以说,兵法虽好,却不是人人能学。正像治病求医对症下药一般。”
顾澈点头称是,颇为感慨道:“不错,去了北京好好听时教授讲课,他能教你们的也绝非平庸之道。”
“谢先生指点。”
火车上喧嚣声渐小,只几个学生还在讨论顾澈方才的言论,被讨论的话题中心的人却已经再度低下头读书了。
一个时辰后,火车在一片喧嚣里驶进了并不安宁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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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刘晓他们告了别,顾澈便拦了辆黄包车直奔报社。
在上海时收到胡昌的来信,迫于形势报社必须再度开门,这几日应当是最忙的时候,顾澈进门时赵义正在数报纸张数,看见他来忙不迭地喊“顾澈兄回来了!”
赵义瘦了些,应是这段日子在报社和他父亲那两头操心的缘故,顾澈同他互相鞠了躬,便一前一后进了里屋。
面朝着门坐的胡昌先一步瞧见了他,起身招呼:“可算回来了。”
他快步走了两下,按住了背对着他将要起身的夏田寿和姜桂,笑道:“我回来的是时候吧。”
“还说呢,一去去了月余,还当你在上海安了家呢。”夏田寿冷哼了声。
顾澈心里忍不住笑,弯腰往他身边坐下,自觉地拿过几份堆积的稿件,讪讪道:“我看我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
众人皆笑了起来,见他行李放在一边,胡昌问道:“怎么行李还拿着?”
“自然是一下车便过来了。”
“不先回去温家?”胡昌饶有兴趣地问。
顾澈顿了下,仍是埋头看稿件,“不急,报社的事情要紧。”
“怎么,别扭闹了月余,还没个结果?”胡昌颇有些幸灾乐祸,“何时见你顾澈这般犹豫不决。”
一句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顾澈摆摆手,无奈道:“老师就别拿我作乐了。”
“哦对,这次回来给姜桂兄和玉兰小姐带了些东西。”
顾澈这才想起来,赶忙拉开行李,从最上面拿了几件小孩衣服,笑道:“外国造的,听人说上海官宦人家的小孩都穿这个,也不知姜桂兄将来要个千金还是公子,就各买了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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