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有!”赵义生怕他再动手,挣脱了夏田寿的手,挡在他身前,“你知道总统干了什么,他在卖国啊!我们没有反动,只是在争取......”
他话还没说完,赵协统的巴掌应声落下,打在另一边脸上。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赵协统一字一顿道,“我看你是不长记性,学也不用上了,给我好好反省吧。”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上前扛起了赵义,任由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叫喊挣扎,赵协统仍面不改色,对上夏田寿的视线,冷冷道:“夏先生想要的共和,自己去争取吧。”
汽车扬长而去,所有人都久久地未曾出声,陈宦挑了挑眉,环视了一圈大家的脸色,漫不经心道:“怎么这次不拦了?”
顾澈这才注意到陈宦也在,尽管身心都累的拖不起来,他还是冲陈宦鞠了一躬,“多谢先生相救。”
赵协统那样厌恶他,自然不可能帮他出来,如今陈宦也在,便能解释的通了。
只是并非大家不拦,姜桂的事情历历在目,顾澈和赵义又被关了那许多天,赵义在他父亲身边,毕竟也安全。
“陈宦先生,那里边那些人......”顾澈问道
见没人回答自己的话,陈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道:“算你机灵,最迟明早,他们就会被放出来。”
顾澈被抓进去前,曾留了一封信,若是他出事,就将这封信寄到上海。
以陆邢在上海的人脉,要将北京的严峻现状散播出去并非难事,上海群众起义,同时联合周围数省,逼迫总统释放学生,而顾澈自己估摸着日子,也该到了总统的极限了。
第32章 花落
只是他算好了之后的一切,给自己留了退路留了余地,却独独没有算到斯人将逝。
百般悲戚被盖在沉寂的海里,太阳一晒,连翻涌出的水蒸气都是苦涩的咸,飘进云里,落在眼里。
胡昌拍了拍他的肩,张了几次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犹豫着如何开口,眼里尽是挣扎,顾澈隐约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努力克制着喉中的哽咽,问道:“老师……姜桂兄怎么样了?”
搭在肩上的手颤了下,很久之后安抚似的按了按。
顾澈这时才真正死了心。
姜桂真的走了。
悲痛的气氛蔓延在几人之间,陈宦却有些不悦,皱眉看向顾澈,“要我说,你们行事未免太过鲁莽,条约已经签了,你们现在起义有什么用?白白搭上一条人命。”
姜桂离开的悲痛尚未缓解,陈宦一番言论无异于火上浇油,胡昌气急,斥道:“总统此举使中国如燕巢幕上,今天是日本,明天就是美国英国法国!中国哪里还能再经历一番八国侵华啊!”
“那起义有用吗!”陈宦冷笑了声,一字一顿道,“不过水中捞月,白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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