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喝酒,怎么会醉?”
一双手抚上他紧蹙的眉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教训。
“哥哥。”
语焉不详的两个字,他的月亮声息破碎,眼神却清明而炽烈,叫他又想起夜色下那些明明灭灭的痴缠。
顾澈亲了亲他的指尖,字句从滚烫的唇舌间涌出:“我要怎么控制,你明明知道的……”
你是滂沱雨,是亭中雪,是万物生长,让心脏开出春天,我只是俗人,又如何不爱春天。
春风醉人,爱也是。
温十安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指尖被吻得发烫,竟如火苗在心里燎原,蒸腾出的水汽烧得神志不清,他忍不住缩了缩手。
顾澈想他面薄,怕惹恼了他,便识趣地放开了手,垂眸道:“是我唐突。”
温十安这会儿脑子清醒了些,看见顾澈颈上的牙印,心里滋生出些愧疚来,他叹了口气,手指抚上那块皮肤,道:“是怕你委屈。”
顾澈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痒,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像某种柔软而无害的小动物:“十安不会伤害我,我信。”
所以在温十安屡屡失控的边缘,他心甘情愿地暴露出弱点,不曾犹豫也从未怀疑。
哪里是委屈,他是猎物也是猎手,不过以爱为牢,让野兽甘愿自囚。
经历一夜的雪,空气里都是清透的雪香,凉气也飘了进来,温十安身子不好受不得风寒,顾澈便起身关紧了窗,扭头对他道:“十安若是困就再睡会,我去医院看看。”
温十安平躺着长舒了口气,才一股脑坐起来,他将凌乱的头发散开又重新簪了一便,便提议和顾澈一起去医院。
顾澈怕他受凉,好说歹说给他加了件大氅,又想着熬上药给他喝过,还平白遭了他一通抱怨,眼见温十安眉头又皱了起来,顾澈眼疾手快地打开门,笑道:“好,走了走了,不喝那就回来再喝,怎么今儿个脾气又这么大?”
公济医院靠近教堂,这一片区多是西洋人,平时甚少有民众来,只是今日医院门口却闹哄哄地围了一群人,有医生出来喊了几声才让大家散开。
顾澈揪住个人问了几句,那人却只知道是街上又死了人,送来了公济医院,再旁的也说不出什么。
顾澈只当又是海匪作祟伤了无辜的百姓,也不再多问,拉着温十安进去了,一进医院才发现似乎没那么简单。
许多穿着军装的人堵在医院里,叫嚷声吵得许多病房里的人都出来看。
“别挡路别挡路!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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