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应该出去走走。”佐伊淡淡道。
她没有和陆零柒多交流,军队迅速抵达附近的驻扎城市,陆零柒领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钥匙和物资,还有一条旧羊绒毯子,是士兵多塞给她的。
夜刃军团魔法师统一制式的黑色袍子,左襟领口有绯月标记,有简单的魔法材料,可以防水,也有基础的保温散热功能,绯月下面别着写着铭牌,鎏金色的花体字,刻着她的新名字——厄里斯。
她洗了一个澡,回到房间,爬上床裹着羊毛毯子。
再之后,她将匕首仔细擦拭干净,刀刃干净得可以清楚倒映她的脸。
“陪陪我吧。”陆零柒手指抚摸过刃口,指尖渗出了几滴血珠。
狭小的房间,一张床一个柜子,顶多只能再放下一把椅子。
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
银色的长发,微红的眸子,沉静温柔的女人。
她安静地坐在床边。
陆零柒低着头,固执地用手指摩挲着刃口,一抹淡色的血迹晕散开,她仿若不知道痛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我以为我已经走出来,或者说,我已经很少想起她了。”
她轻垂下眼帘,睫毛微微抖动着。
——“我有刀。”
她想起离开岛的晚上。
那个人会用刀,她打架的招式很轻巧,明明力气很大,但看她打架,并没有那种笨重感,似乎用的不是蛮劲,四两拨千斤的感觉,游刃有余,让人觉得她根本没有用力。
陆零柒经常看着她打架,看她怎么在手中轻松地把玩那把刀,刀快得好似晃出了残影。
陆零柒不记得自己会用刀,但她刚刚确实在用她教给她的技巧。
“我不想活成她。”陆零柒轻轻说。
“我不想把自己活成她。”
她重复道。
守门人抱住了她。
陆零柒沉默下来。
“你不会。”
陆零柒在守门人怀里低笑,她抬首,嘴角一点上扬的弧度,黑眸明亮:“当然不会。”
她一个弹指,头顶的灯光熄灭应声熄灭。
“聊聊?”
守门人问她:“聊什么?”
陆零柒思考了一会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哲学?”
“可以。你想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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