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喻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看她的手还死死攥着自己衣角,又不忍心把她推开,索性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牵着她上了警车。
直到从警察局出来,郝书尧才渐渐恢复了理智,借着接待处明亮的灯光,看到了向喻秋左臂上刺眼的血迹和外翻的布料。
“很疼吧?对不起,都怪我太没有戒心了,才让徐迪……”
啧,怎么又开始道歉了?
向喻秋闻言快速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肩头:“不怪你,而且只是破了点皮。警察也说了,不排除他有精神病史的嫌疑,现在还需要调查。不管怎么说你都没有错,你也是受害者。不许再道歉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这么大方地宽慰她?而且受了伤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明明都是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笨地冲上去,她不害怕吗?
不如说,郝书尧活了这么大,见到的都是一些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甚至对自己的亲人都很苛刻。她的弟弟,她的母亲,在过去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从未给过她任何保护。就连她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也是父亲一个人追了好久才追回来的。
“傻。”
“啊?你说什么?”低头叫车的向喻秋没听清。
“我说你傻啊!万一他刺的不是你的手怎么办?比如这儿。”说着郝书尧戳了下对方肚子,只是轻轻一下,却把她吓了一跳。
“没有万一,我怎么会让自己在你面前丢脸呢。”向喻秋笑笑,扑上去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倒是你,今天如果我不来就糟了。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啊,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再有人想对你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那你干脆就一直当我的室友吧。”
“诶?真的假的,我给郝老师当室友有什么好处吗?”向喻秋每次开玩笑的时候都会叫她郝老师,她觉得这样会显得不正经一些。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哈哈哈,没有就没有吧,这样也挺好的。”
说完向喻秋就开始大笑,逗得郝书尧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总有种安心的感觉。
“向喻秋。”
“啊?”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你被吓傻了?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郝书尧摇摇头,笑着说:“不,这回我是认真的,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开心的不开心的,再也不会藏着掖着了。这才是真朋友,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