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柒月看两个孩子好像终于煲完了电话粥,招招手示意书尧在沙发上坐下。
虽说她们家自从向喻秋出国后就没怎么好好过年,但每年置办年货等等这些工作她还是会做的,茶几上瓜子水果小零食摆得满满的,连茶具都被撤下去了。
“不打电话了?”
郝书尧点点头,“她那边停电了,手机马上关机,就先挂了。”
“你说她好好的不在桦阳待着,偏偏跑到罗安市那个鬼地方去了,还帮同事解决乱七八糟的问题呢,结果自己那点事反而弄不明白,真是没心没肺的。”
“我能理解,她就是那种人,脾气差但是心眼好,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事情就会去解决,不论对方是什么人。”
“哎……”梁柒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开始不停往书尧手里塞零食,什么瓜子花生巧克力,生怕她不吃一样,桌子上一角的零食很快都被放到了书尧怀里,直到她完全拿不下了才停手。
“你看看你瘦得,得多吃点啊。而且大过年的,你就当是在自己家就行,敞开了吃,看你吃阿姨高兴。”
书尧听着,点了点头,先把多出来的零食先归位,自己拿了一块小蛋糕拆开吃起来。
她早上虽然做了早餐,但还不是很习惯和向喻秋之外的人面对面吃早餐,生怕自己有什么餐桌坏习惯惹得梁柒月不高兴,只是慢吞吞喝了一杯牛奶。
再加上两人中午出门,一直在看灯展的地方转到现在才回来,离年夜饭开饭还要好久,说不饿是假的。
柒月看着她真乖乖找了一块蛋糕吃,心情大好,表情就更慈祥了:
她好像在书尧身上重新找到了养女儿的感觉。
因为向喻秋太独立了,独立到让她没法关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她,到现在这个年龄,两人不管见不见面,只要一说话,就会变成一直以来的那个样子。
柒月也不是故意总是想用那种语气对女儿说话,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和女儿互怼,也只有这样才能理所当然地关心她。
可书尧不同,她可以很轻易地说出关心她的话,很轻易做出关心她的事情,而对方也会领情,安心接受着她的关心。
向喻秋曾跟她说过书尧家的情况,一个被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腐蚀的妈妈,一无所长只会找姐姐要钱的蛀虫弟弟,还有那个不作为的爸爸。
她想不通就是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会经受那么多委屈,就连那天被打也一声不吭,让她这个同为人母的人止不住地心疼。
“书尧啊,这些年你受苦啦……”梁柒月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她对年幼的女儿做的那样,作为一个母亲,没有谁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这是她没有传达给女儿的爱,希望能弥补这个孩子童年的缺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