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初到此地时,胡回便打听到丹朱刚愎自用,仗着王宫健在离地数丈的树上,自己的又臣民多是有翅膀的讙头民,空袭了得,因此在王宫下方完全没有设防。
不仅如此,丹朱为了热闹,还修筑了一个巨大的广场,环在王宫四周。每日那广场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丹朱也没说派几个人管理管理,因此这儿总是人多眼杂。
胡回抓住了这个缺点,每日佯装带着属下们去哪儿摆摊做买卖,实则借着树高林密和人山人海的掩护,已经在那儿悄无声息的埋下了不少火药和火油。
而今日这些东西,将会为丹水城之战,画上一个以丹朱完败的完美句号。
但当他靠近玉华宫时,却发现今日警卫比往日森严。他躲在不远处一间无人的空屋中,透过窗花朝往张望观察,但见巨木四周地面上,少说也有一百多巡逻的讙头军,不易靠近。
胡回皱了皱眉;脸上却没有愁容,反而多了几分耐心。
这种不利情况胡回早已料到,因此他没有冒然的接近巨木,也没有撤退,而是按计划躲在不远处,一间被他早已买下的小屋里静静的等着,等待着吾丘寿的小队赶来与他回合。
三刻后,吾丘寿带着四个人魂匆匆忙忙的赶来回合。一见胡回便问到:“护法大人,附近的基础暗哨已经被我们收拾了,怎么还不烧树?”。
“那么多兵,我们得找个机会才行。”胡回指了指窗外,拉下自己遮面的黑布后,招招手示意吾丘寿过来看看。
“加强了警卫吗?”吾丘寿走到窗边,仔细观察许久后,悄声问到:“那怎么办?”。眼珠却在说话间滴流转着,思索着对策。
萧石竹的计划在于让讙头军顾此失彼,而最关键的不是挖出多少装神弄鬼的石碑,和烧了他们的多少粮仓,也不是炸了多少武器库,最关键的是,把这玉华宫给烧了。
这玉华宫和这株上古巨木,是讙头国最高行政权力的象征和代名词,摧毁这,就算没把丹朱现场烧死,那也摧毁了讙头民们一半的精神支柱。
“很好办!你们用暗器,射杀他们。然后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就跑,我趁机靠近巨木。”胡回不假思索的说到,接着又道:“记得发两三枚暗器,就换一个位置,千万别被逮到了,其目的是让敌人晕头转向。”。
“诺!”吾丘寿应了一声,对自己的手下沉声道:“跟我来。”说着,就快步走出屋子去。
不一会后,胡回便见到窗外不远处,几个正对着他这边的敌军守卫闷哼几声,倒在了地下。随之那几个守卫不远处的一队巡逻兵,也相继被暗器一一击中而亡。
他手下的玄教教徒,那都是以前的墨家墨者,不但擅长机关术,还擅长潜伏,暗杀。手投暗器,索击暗器,机射暗器等等武器对他们来说不仅不陌生,还很熟练;可以说暗器在手,百发百中,一点也不为过。
正是因此,萧石竹才把里应外合的这一重要任务,交给了他们。用他们来在城中造成破坏,让讙头军顾此失彼,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后,巨木四周便骚动了起来。不少拱卫巨木的讙头军,纷纷朝着刚刚被击杀的那几名讙头军尸体围了过来,脸上挂着紧张的神色,目光警惕环视四周,其中还夹杂着几丝恐惧。
随之,一片嘈杂声中,又有几个讙头军被暗器集中,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一时间,守卫巨木的讙头军们都一下子炸了锅,慌乱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暗器从哪里来的,发暗器的鬼又躲在哪儿,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不由分说,三五成群的组成搜索队,向四周搜索而去;企图找出杀手的同时,也大树四周的警卫一下子变的薄弱了不少。胡回见状,不加细想的快步出了房子,谨慎小心的避开讙头军搜索队,慢慢的靠近巨木。
他踩着周边建筑物的阴影,悄然来到树边广场上,趁着巡逻警戒的讙头军不注意时,一个闪身钻到树下的黑暗中。
那巨木树高叶茂,树下阴影重重,到了夜里树上看不到树下,树下也看不到树上,倒是成了他有利的掩护。
胡回凭借着记忆,先摸黑找到了一处他买下火油的地方,挖出装在坛子里的火油后背在背上,又摸黑前往巨木的其中一根树根处。然后将火油泼洒在了这巨木的根上。
周而复始十几次后,那巨木的三十二根,从树上垂下立于土中的树根都被泼满火油。胡回便没有急着点燃它们,而是又去把火药挖出来,分别安放在各个树根下,引线挨着有火油的地方后,又悄悄的摸到了大树边。
按理说,火油的气味那么刺鼻,就是讙头守军没有狗一样的鼻子,那也应该发现了胡回对他们的巨木做手脚的事才对;但今日萧家军攻城猛烈,枪炮齐鸣不断,空气中都散布着浓烈火药味,压过了火油的气味,因此紧张兮兮的讙头军们,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而胡回自然也就肆无忌惮。
等他把一切办妥,来到树冠边缘准备撤退时,正好见到两个巡逻的讙头军正好走到他的身前对面。胡回见左右无敌人,便二话不说,右手对准那两个士兵一扬,“嗖嗖”两声中,两道寒光一闪间,有两枚袖箭从他袖飞出,朝着那两个士兵而去。
随之那两个士兵几乎同时一声闷哼后,还没反应过来倒底发生了什么,身子便是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胡回赶忙掏出火折子,将其吹燃后取下腰间一个燃烧罐点燃后,把罐子砸向了距离他最近的那根树根处,一个转身,朝着树外飞奔而去......
城外,丹水城南面的城墙,终于在萧家军打了一半的炮弹时,不堪负重全面倒塌。说来这墙也是坚固,其原因是因为丹朱近年来除了经常做点无义的事情外,那就是把剩下的精力,大部分都用在了修城墙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