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桑军和黑齿军,以及尸魂军根本不敌飞雷车的空袭,早已狼狈而逃,各自龟缩回了自己的大营中,不敢在冒死前来救援酆都军。
“酆都军听着。”萧石竹迟迟没有拔剑,为的是让阴天不要死得那么快,随即他身上青光淡去,口中对孤军奋战的酆都军们高喊道:“你们的主帅也已伏诛,识相的放下武器。”。
说话间阴天顿觉喉咙腥甜,剧烈咳嗽下吐出几口鬼血;她低头下去,又见胸口皮肉下伸出的灭月剑剑尖,脸上眼中的惊愕不减反增。
酆都军主力都是由身体强壮,阔口中长有獠而大眼圆睁,面目狰狞的赤面鬼、青面鬼等厉鬼组成。这些鬼魂跑的很快,力量也很大,只要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远胜于普通的人魂和妖魂,非常惊人。当然,他们也是萧石竹早就馋涎欲滴的。
只可惜之前与北阴朝,在瞑海朔月岛上的两次战争中,多数酆都军在战败时不是作鸟兽散而逃走,就是纷纷拔刀自尽;愿意投降效忠于九幽国的并不多。这令萧石竹也对那些酆都军心生钦佩之余,不免有些倍感遗憾。
如今又有招降这些强悍鬼兵的机会,萧石竹自然不会放过。这自然也是他不顾犯险,也要只身一鬼杀到阴天面前,在众鬼兵之中夺其性命的原因。
他的喊声如奔雷震响,在天地间回荡,所以的酆都军相继闻声,停下了逃命和抵抗,齐齐转头朝着萧石竹这边望来。
不到片刻,向来骁勇善战的酆都军们,都已脸色煞白,惊惧不已。
此时此刻,虽然酆都军开始心生畏惧,可还是没有投降之意。于是萧石竹早已安排,趁乱换上了酆都军青铜铠甲,混入其中的几个厉鬼,与萧石竹四目相对,互换眼神之后把手中刀枪一扔,立马跪地高喊道:“我等愿意投降,求九幽王饶我等一命!”。
这个举动,让剩下的酆都军们开始纷纷动摇。他们见如今大势已去,在九幽国军的刀剑火铳直指下,一阵面面相觑后,最终多数弃武器跪地投降。当然也有少数鬼心怀不甘,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刀剑,往自己脖子上横抹而去。
腥风阵阵,鬼血随寒芒激射,数十万酆都军尽然当场自尽,场面极其壮观,而又悲凉凄惨,令活着的诸鬼看了,也不免触目惊心。就连萧石竹也不列外。
就在他也为此震撼之时,身前的阴天头一偏,也已断命。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的中军大帐中,一个尸魂悄然从帐中快步而出,手中抬着的连弩,已经对准了毫无察觉的萧石竹。
在萧石竹对面不远处的姑射神女,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面色阴沉的尸魂,担忧顿起,立马脱口惊呼道:“主公小心!”。
话才出口,数支弩箭已朝着萧石竹破风呼啸而去。转眼过后,多数弩箭不过射中了萧石竹的后背,却被牢不可破的玄袍所挡,并未能伤及对方。唯有一支破空弩箭,不偏不离地擦着萧石竹没有玄袍保护的脖颈疾飞向前。
弩箭箭头带血飞舞,划过一条寒芒与血光相随的弧线,插入了萧石竹身前五尺开外的地上。而萧石竹脖颈上猛然发凉,一道两寸来长的血口,霍然出现。
如喷泉一般喷涌的鬼血,在萧石竹脖上血口中汹涌喷薄而出......
千里外的温源谷以南,一座巨石垒砌的高台屹立在山谷边上。这高台形如梯形,状如反过来的米斗一般。顶部平台上的四个角落里,却各有一座高阙屹立其上,阙顶飘扬着比尸国的尸魂旗,正在迎风招展。
高台下随处可见旌旗林立,大批的尸魂骑兵已在此地集结完毕,刀枪高举寒光四射,威风凛凛。且他们胯下所有坐骑不是一般的兽魂,而是一只只由白骨组成身躯,却无皮毛血肉的骸兽。
高台上中正中处尸魂王奢望,面朝南面负手而立,身上绣有蟒纹和安魂符篆的鬼王衣袍,正迎风鼓舞,猎猎作响不停。
他微微阖着的双眼之中,迸射出尖锐目光里,透着几丝期待和淡淡的焦虑;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许久之后,日照中天之时,奢望终于看到了他的智囊净空大师,出现在了高台下石阶前,一手持着一个信封,一手提着长袍下摆,迈步上了石阶,朝着高台上而来。
又过了片刻,净空方才来到了奢望身前,先一整衣袍,在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后,把手中信封递给了奢望,兴奋地颤声道:“大王,我们安插在酆都军中的手下得手了。酆都军虽然多有投降,但萧石竹脖子上挨了一箭,血流不止,性命已然是危在旦夕。如今漫江城内外乱成一片。加急密信中提到,九幽国军把萧石竹护送回城后,立马紧闭城中六门。而投降的酆都军,黑齿军以及扶桑军,则安置在了城墙下和六个瓮城中,尚且只是给了些食物和水。我们在漫江城外的大军也趁乱后撤百里,按原计划开始了休养生息,做好了准备接应骸兽骑兵的准备。”。
奢望闻言,眼中焦虑立刻化为了欣喜。这种时候,漫江城一带混乱至极。降兵虽多但不可能立马为九幽国卖命。萧石竹又危在旦夕,自要尸魂军趁机南下,一带可以打九幽军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正是我国骸兽骑兵登场的最佳时机!”顿了顿声,净空激动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