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察查司雷云和惩恶司判官丘鹬过来,这里有一个谋反罪的重犯需要收监。”萧茯苓不给狐姬涂瑶清开口机会,在两个侍卫入殿时,继续注视着惊恐不已,冷汗直冒的烟尘,斩钉截铁地道:“看在她是狐姬娘娘的贴身侍女的份上,我给狐姬娘娘一个面子。告知那两位大人,给这位已经对本翁主作出了谋杀的侍女,安排一间坐北朝南的监房。”。
“诺。”那两个侍女不加迟疑地应了一声后,转身朝着殿外飘了出去。
当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时,涂瑶清缓缓闭上双眼,跌坐在了椅子上后,已是面露绝望。
烟尘死定了......
冬至过后,凤麟洲中越来越冷。无论是荒凉的边缘地带,还是土地肥沃的中心区域,都沉浸在寒风和断断续续的大雪之中。
轩辕城也沉浸在满地黑雪中,空荡荡的大街小巷里,难见到任何鬼影。
只是偶尔可以看到,城中驻守的酆都军们结伴而行,在街上来回巡逻;依旧是面色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似乎是之前飞霜谷的惨败,依旧还让他们有着心理阴影。
虽说在此之后,颛顼和应龙为首的有熊国军余孽,似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无论是轩辕城中的酆都军,还是驻扎在凤麟洲各地的酆都军,那都是人心惶惶。
这些由恶鬼组成的铁军,为北阴朝征战千年,也纵横了阴曹地府数千年,从来就不知道怕字这么写。只是这一次不同了,这些恶鬼们似乎也对反抗他们的鬼,有了畏惧。
究其原因,一来是他们的主帅惨死在飞霜谷口,军心就此动摇。二来是他们随计蒙征战凤麟洲,也不是一帆风顺。胜少败多也是常有之事,最后拿下了有熊国,却还是麻烦不断。
种种原因,累积起来就成了畏惧。
再加上计蒙一死,洲内大军群龙无首,甘柳二将又无酆都大帝的统兵调令,一时间凤麟洲中的酆都军都成了一盘散沙。
至于泰逢,依旧是佩戴着白斤重的枷锁,关在了昏暗的小屋里。
这几天他已经不吵不闹了,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就在那严防死守的小屋里,安安静静地待着。
算算日子,距离他的身份认证发出去也有了两月左右,也该是有答复的时候了。
这日屋外风雪正劲,泰逢呆坐在屋中床上愣愣出神时,紧闭着的屋门忽然开启。一阵卷席着黑雪的狂风,顺着敞开了的屋门,有如汹涌波涛似的,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本就不算暖和的小屋里,气温骤降。
阴寒倍增下,泰逢缓过神来,抬眼看向了屋门那边,就看到甘柳二将。
他们一鬼手中捧着圣旨,另一鬼拿着一把钥匙。不等那泰逢开口,拿着钥匙的甘鹏飞甘将军就已走到了床边,用手中钥匙给那泰逢开了枷锁。
那百斤大枷这才取下,泰逢顿时就如负释重,身上好似移走的不是枷锁,而是一座大山一样。
“泰逢大人,你的身份已得到了应征。陛下密旨,让我们立马释放了你。”柳将军手捧着圣旨随之走了过来,把圣旨往泰逢身前一递,道:“泰逢还不接旨?”。
泰逢赶忙站起身来,又缓缓跪下,说着:“臣接旨。”这类话,伸手接过了密诏。
既然是密诏,那就不能宣读,只能是接旨之鬼自己看而已。故而接过圣旨后,他才展开细看,柳将军就折身而返,把敞开的屋门关上。
“什么意思?”细看三五遍后,泰逢抬头举目,诧异和费解的目光在身前两鬼脸上一一扫过,同时沉声质问道:“什么叫三鬼同治凤麟洲?”。
“字面意思而已;陛下的意思很清楚了,你我和甘将军,共同打理这凤麟洲。我们三鬼之间,不分主副,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着办而已。”甘将军不语,柳将军却说到:“计蒙将军一鬼说了算的,那都是过去了,以后这凤麟洲中之事,无论是军事行动还是治理决策,都是我们三鬼共同决策。”。
“以后就要同舟共济了,希望泰逢大人不计前嫌啊。”微微一笑的柳将军,伸手扶起了泰逢:“如今这凤麟洲中各军一旁散沙,你我和甘将军还得齐心协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