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义也因此很是苦恼;一天就有数万的伤亡下,岛上有限的九幽国军已是强弩之末。他原以为可以捶垮九幽国鬼兵的士气和反抗的决心,可却发现不但没能摧垮对方的意志,反而让对方越战越勇。
酆都军发动的进攻越猛,九幽国大军的反抗就越是剧烈。
最惨烈的要数今日黄昏之前发动的进攻,几乎是无功而返,还搭上了近十万酆都军的惨痛代价。
要不是酆都大帝给他发来的援兵浩如星海的话,这一仗能把龚明义打得和他的对手英招一样,都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去了。
“这萧石竹倒底是怎么练的兵?岛上的九幽军就像是一头头饿极了的野狼,还能每次的反击都打得跟进攻一样。”中军大帐之中,面对坐在帅案之后,一言不发却铁青着脸的龚明义,灰头土脸,一只耳朵还裹着厚厚绷带的虚日鼠率先开口,骂骂咧咧道:“还把战鼓擂得震天响,搞的我每次率军厮杀过去,还以为我是在防守,他们是在进攻呢?”。
话才说完的他,包裹着绷带的耳朵上痛感再生,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伤口就是黄昏前的进攻时,被九幽军的神枪手,一枪打来后落下的。子铳呼啸着飞过,直接削了他半只耳朵。
再看看他身边的同僚,也是狼狈不堪;鬼金羊缺了一直眼睛,还少了一只羊角。至于奎木狼,不但脸上挨了一刀。留下了一道赫然醒目,从双眼自己斜斜横跨过鼻梁的丑陋伤疤。
左臂还挨了一枪,至今都挂着绷带吊着狼爪,不但抬不起来,动作幅度大一点也能腾上半天。更可气的是,还有一枚子铳中弹片,嵌在他手中骨头中取不出来。
这战要是胜了,他还能算是北阴朝的英雄了。要是打不赢还输了,那他就是个北阴朝的伤残鬼将。
至于其他的几个副将裨将,也是身上披伤挂彩。坐在帅案后的龚明义环视他们一圈后,就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更是发青,有如一块猪肝。
号称天下无敌的酆都军,玄帝军就是这个水平。数百万大军被数十万九幽军,硬生生的阻挡了五日时间,让酆都军寸步难行。
“朝廷每年花费这么多的军饷,养了一群废物啊!”龚明义在心中暗暗骂着,继续环视着手下诸鬼们,沉声问道:“别骂骂咧咧的了,能骂死敌人吗?你们到底想到了,如何破解他们那些纵横相连的战壕的对策了吗?”。
九幽国的战壕四通八达,交通壕延伸到每一个点上,临时建造起来,用石头糯米米浆砌成的碉堡中。可以把仅有不多的鬼兵分散在四周,互为犄角,配合防守。也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分散的鬼兵集中在一起,猛攻进攻的敌军。
这是让手握重兵的龚明义,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大将们,最头疼的地方之一。
剩下的就是那些被九幽国军,唤为碉堡的石头建筑。还有海上的水师,被九幽国的水师合围在海上石林中,打得北阴水师晕头转向,船破鬼亡无数,也厮杀不出去。
以至于海上封锁权又回到了九幽国的手中,物资和援兵难以登岛。龚明义再拿不下眼前的小虞山城,登岛海上北阴朝水师再全军覆没后,龚明义就真的成一支孤军了。
“看样子他们存粮不少啊,每日都吃香的喝辣的,一到饭点,九幽军的阵地上肉香四溢。”一直没有吭声的奎木狼,沉思许久后吸了吸快流出嘴角的口水,斩钉截铁道:“我们派出空骑兵和所剩不多了的贯月槎,越过那些蛛网似的战壕,直接轰击小虞山城中的粮仓和弹药库。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话才说完,一旁的鬼金羊就把手一拜,摇头道:“他们那些空中飞舞的铁车,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英招本就擅长空战战术和技巧,手下的空骑兵不比我们玄帝军的空骑兵弱。哪次空战,我们占到大便宜了?如今我们能指挥调动的贯月槎也不多了,更不可能越过战壕了。”。
说的本是兴致勃勃的奎木狼,一时间满脸失落渐渐的浮现。
“对,这办法绝对是行不通地。更何况英招是不会把粮仓和弹药库,都立在山坡上的地上。”那虚日鼠停下了呲牙咧嘴的倒吸冷气,微微眯眼已经把双目眯成了一线天后,道:“以其这样还不如把所有的炮弹集中起来,就猛攻一处战壕,直接撕开个口子冲杀进去呢。”。
虚日鼠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可是此言一出,倒是让那高坐在帅案后的龚明义,听得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脑中灵光一现之际,就是双眼一亮。
是的,酆都军也是有火炮的。把火炮集中起来猛轰一个地方,就能在那些四通八达的壕沟之中,撕开一道口子。
只不过,龚明义可不打算用普通的火炮对其进行狂轰滥炸。
与九幽军交手的日子里,他发现那些战壕还有一个功效,就是用来躲避炮击的。在保持一定距离时,普通炮弹落在战壕中或者战壕上,最多留下几个弹坑,再扬起层层飞尘和飞沙。
龟缩在战壕壁上挖出的小洞里的九幽军,根本就是很难伤到。
他要用业火,专门打出业火弹的幽冥鬼炮,去撕开这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