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她对对面的狐清平眨了眨眼,目光之中满溢着机灵。
“我父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来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探子的眼睛。所有发出去的信件,我们也会先拆看的,放心吧。”不以为意的说出这番话后,狐清平站起身来,朝着床榻那边去了。
却没有说他们已经在酒席上,或多或少的暗示了长琴,人在屋檐下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需要,青丘狐国可以帮助长琴复国。
这狐清平也不是什么都和自己喜爱的九枝姑娘说,始终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且天也不早了,是时候要休息了。狐清平不想把时间浪费太多在得意上,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打起精神来设法去古董长琴,加入他们的阵营......
安置长琴的馆驿,就在青丘山南麓山脚下,远离宫中,也距离城中的居民区很远。是为了招待长琴,专门收拾出来的。但四周不远处都有拱卫青丘狐窟的军营,特意把长琴安排在这样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方便监视长琴才这么安排的。
只是青丘狐王的借口是,这样能更好保护长琴的安全。
那馆驿是一座灌木苍翠环绕的四合院,几幢相连的青瓦灰墙的厢房组合而成每一个小院,古色古香几个小院又相连在一起,合成了一个矩形方阵的大院。
不多不少,这个馆驿正好是有九个小院。
在大门前的空阔草地上,高高悬挂起来的大红灯笼上。夜风一吹,灯笼里的火苗在半空中随着灯笼摇荡。
而长琴和他的随从,也都安排在了在了这个院中。
长琴是有备而来,随从虽然数量不多,也没有带卫兵军士,但是他身边那些打扮成小童和侍女,不是玄教教徒就是素天居的弟子们,安全绝对能够保证。
而当长琴被青丘狐国的宫奴扶着进来后,就对那些手下随从们大声的嚷嚷道:“去取纸笔修书给大王,告诉他青丘狐王太热情了,太客气了。好鬼,绝对是好鬼!”。
风雨再大,长琴这么大吵大嚷的,四周潜伏在黑夜里,监视着他的青丘狐国探子,和院里已经由青丘狐国探子们扮成的仆从,都听到了他的吵吵闹闹声。
很快,长琴的随从之中那个书里打扮的小鬼就走了过来,一边应声答应着,一边帮着青丘狐国的宫奴,把这个一身酒气醉醺醺的长琴扶进了正屋之中。
屋顶上青丘狐国的探子在暗中目视着长琴进入了屋中后,轻轻的掀起了一块砖瓦,向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屋内窥探而去。
只见得长琴被扶到了床上就躺倒了,还不忘了打了个酒嗝后,吩咐手下道:“快去飞鸽传书,告诉大王我们在这里的待遇不错,青丘狐王的招待真的很好。”。
说罢,那床上的长琴嘿嘿一笑后,忽然说了一句胡话:“青丘狐王再来啊,我们喝一大杯。我们绝对,绝对是,是最好的盟友,必须,须,一口闷了才是真感情。”。
屋顶上的探子并不知道长琴吃了醒酒药,真的以为他醉了,听到此话在心里暗暗冷笑道:“我家大王今天可不会和你再喝一大杯了。”。
“美女,嘿嘿嘿。”屋中的长琴,趁着随从给他脱鞋袜时,又笑了笑后,有点大舌头的道:“你们跳的舞好看是好看,别转圈圈啊,好晕啊。”。
屋顶上就在监视着他的青丘狐国探子在风雨中缓缓摇了摇头,顾自的一笑后,继续定身下来监视着屋中的一举一动。
长琴的仆从在驿馆仆从帮助下,给醉醺醺的长琴洗了洗脚后,帮长琴盖上了被子让已经不再怎么说胡话的长琴。
被子才盖上了一会,屋中的长琴就已经鼾声大作了起来。
而他的随从跟着馆驿的仆从一起退了出去后,帮长琴把们关上,找驿丞要纸笔替长琴修书给萧石竹去了。
而躺在了床榻上的九幽国长琴,还在不断的打呼噜。
那阵阵呼噜打得震天响。
屋顶上探子在风雨中,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连长琴睡在床上的模样,也在探子的紧盯之下。
殊不知长琴已经知道了屋顶有探子之事。
在自己的随从扶着长琴的时候,那个随从已经在他手臂上,把驿馆中什么地方有青丘狐国的探子,都写了出来。
长琴身上衣着薄纱制成,自己的随从以指代笔每写的一笔一划,根本就没有喝醉只是在装醉的长琴,都感知得清清楚楚的。
他在进门之前就知道了屋顶风雨中,暗藏着青丘狐国的探子。
长琴躺在床上,一边佯装打着闷雷声一般的呼噜声,一边用手指,不动声色的在被子下的褥子上,轻轻的写着字:“青丘狐国有反心,青丘狐王试图拉拢臣作为青丘狐国在我国中的内应。如何应对,请主公指示。”。
他写的这些字,被就藏在被子里的菌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呼噜声还在风雨下的小屋中回响着,此起彼伏,听得那屋顶上就沐浴在风雨中的青丘狐国探子,都有些疲倦了。
只是任务在身,那个探子也只能硬撑着,继续透过那掀起瓦片后露出的小洞,继续紧盯着下方屋内的动静。
屋中还是鼾声大作,时而还有几句模糊的梦呓胡话,从长琴的嘴里发出。
青丘狐国的探子哪里知道,真正的消息已经被长琴悄无声息的发了出去。至于他派去修书的仆从,写出去的只会是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