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这么凉。
而这种凉,好生熟悉。
常黎微微蹙眉,她开始想起来这里是医院,想起来上午车里那道电话是医院打给他的,很紧急的样子。
想起之前袁邺说她母亲出车祸,又想起陈姚问她,她母亲怎么样,他说老样子。
常黎手不自觉攥紧了瞬,她另一只手伸了过去,用双手掌心开始裹住他那只手,裹住他一根根修长的手指,紧紧裹着,用自己的温度给他暖手。
她压低声音问他,“是你家人出什么事了吗?”
尉迟是在脚步要迈出大堂的时候,被常黎扣住的手,门外冷冽的寒风透过缝隙刮进来,寒进他身体。
可此刻女人攥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掌一点点渗入到他整个骨子里。
他脚步顿住,神色敛着,薄唇紧抿,并没有回首。
可常黎还在说着,“你可以……试着跟我开口。”
她微微垂着头,手指慢慢跟他交握。
沉默片刻后,尉迟身子转了过来,他眸色依旧暗沉,看着她,清冽的嗓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常黎,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想你懂,等我处理好事情,我会来找你。”
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他以前经常保持的漠然与疏离。
常黎瞳眸一深,她吸着气,仰着头,闪动的眼睛里布满着复杂与倔强。
“你是失去家人了吗?”
这话问出的时候,尉迟垂眸,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左手攥着的一张淡黄色的卡片和一张白色的厚纸张。
紧接着,常黎薄唇轻启一句,“你手里拿着的,是捐献登记卡和致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者的一封感谢信,对吗?”
尉迟瞳孔猛地缩了缩,在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很清楚他在想什么,所以,她说,“因为,我经历了跟你一样的事情。”
“因为,我已经逝世的父母,也捐了,我母亲的肝脏,正是捐给了我现在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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