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楼的仙力池,是大片微型山峰,沉浮在模糊诡异的植物海洋中;透着山的厚重沉凝,植物海的诡异气息;
而他仙力池的吞噬,与流墨墨那直接整个血海就是吞噬不同,他的吞噬之力却是与那植物海无关,而是奇特的凝聚在那些山峰中,被山峰独特气息隐藏着,几乎感觉不到~!
不过,既是吞噬山海,虽然吞噬气息并不明显,但是实质却没有改变;
那是山之吞噬,吞噬万山,吞噬掌控山石之力,亦能山石吞噬,掌控生死~!
流墨墨的道,是因桃莲灵决而启的木之吞噬;而雪如楼的,却是因为想成为,能让流墨墨依靠,能成为流墨墨坚不可摧的后盾的执念,生生悟出的~!
流墨墨的道,是木之吞噬,是更加掌控自己和其他生命的生死;
而雪如楼的道,却是单纯的,想要成了她的山,成为能让依靠的存在~!无关生死,只关执念~!
而他的道种,是雪白无暇,却带着不可剥夺的血色执念凝成的纹路,如同深刻的誓言,以道种为誓~!
流墨墨身心沉入道种,让其生根发芽;而雪如楼,他并没有身心沉入,只是无比执着的看着道种,看着那分明是自己的誓言,是自己的承诺,更是自己的道种,竟就那般在仙力池上空,无中生有一般的奇异的一点点生出了虚幻无比的根须,然后,温柔,而有力的扎进了下方仙力池内~!
那根须几乎瞬间就蔓延开来,瞬间穿透了所有山峰,也弥漫了整个植物海;即使雪如楼依旧无法看清那植物海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已能感觉到一丝熟悉。
道种扎根了,随后,在道种上方,一道裂纹突兀出现,没有一点儿声音,然后在雪如楼的神魂的注视中,一片嫩芽艰难的钻了出来,带着迷蒙的光芒,如自己的呼吸一般的熟悉,缓缓舒展开来~!
道基,已成~!
瞬间,雪如楼就有了这个感觉,几乎不用控制的,他的神魂就自行飞回了上方,与仙力池一起沉浮在识海之中,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一瞬,外界,师丝桐和东恒钟同时抬头;
却见雪如楼的上空,那原本酝酿这灭绝杀机的玄黑雷云竟已成了金色~!
在那金色的云中,仙音袅袅,无数仙人仙兽,从未见过的亭台楼阁,仿佛那才是真正仙境一般的徐徐展现了出来~!
那是,成仙之贺~!
啵——
而几乎在这一瞬,那在流墨墨头顶上方的另一半玄黑雷云,也同样成了金色~!
她也成了~!
师丝桐彻底的放下心来,只抬头看着那仿佛双重奏一般的成仙之贺,直到远处两人睁开眼,看到自己上空的异象,顿时,那成仙之贺的仙境景象,只瞬间就涣散,只化成了两团金雾,然后直接降下~!
仿佛沐浴金光,又像是金雾灌注,两人远远对视,只从最初的接受,到后面的自动吞噬;
当金云化成金雾,被两人一点点吞噬完毕后,天空只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而两人,也正式的成了仙,成了,新鲜出炉的天仙~!
“木之吞噬。”而在成仙之劫彻底结束后,两人只默契的朝对方飞去,然后面对面的落下,流墨墨只开口道;
“山之吞噬。”流墨墨一开口,雪如楼就明白她的道的来由,不由露出笑意,只也开口道;
不过流墨墨闻言却是一怔,山··
“我是墨墨,身后的山。”流墨墨的反应,让雪如楼不由弯了弯眼睛,声音也轻柔起来,然而落入流墨墨耳中,却是重若万钧~!
“如楼··”流墨墨浑身一震,猛然明白过来,雪如楼的道是什么;这一瞬,感动,吃惊,已经填不满她的心,更多的,是怜惜,是对他,竟把这一点当做自己的道的复杂心颤。
“已完毕,需速离斗金城~!”
“···”
然而,流墨墨和雪如楼之间的氛围,却是猛地被过来这边,一脸冷漠的师丝桐张口直接扫空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啊。”而在无语的看向身旁,看到师丝桐那冷漠脸中的焦急后,流墨墨只忍不住蛋疼问道;
“···”然而她的无语问询,只让师丝桐的小脸愈发冷酷起来,让雪如楼也感觉到不妙,只直接伸手揽住流墨墨的肩膀,把她的好奇按了下去;
“那就走吧,此间事已了了,是吧?”雪如楼看向师丝桐说道,最后又低头,看向流墨墨,一脸问询,流墨墨点点头,表示没有其他事了;
而师丝桐的冷酷脸闻言也缓和了几分,变回了冷漠脸,随后只侧目看了身边安静的东恒钟一眼,然后一挥手,把它收了起来,随后只飞向道场边缘。
雪如楼见状,也立即搂着流墨墨跟了过去,随后,在靠近,师丝桐还没有粗暴撕开之前,只抬手一挥,手中金色令牌闪烁,随后道场边缘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明显通往这巨峰外的小路。
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只立即沿着小路往外飞掠而去。
而在三人离开道场,沿着小路下山的时候,入门宫殿内,一直翘首以盼的琴瑟色等人也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都成功的渡劫完毕了~!
不过,渡劫的问题结束了,似乎新的问题也来了;话说,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出去?
几人是松缓神色微凝,然后不由自主的看向身后,那原本是殿门,现在只剩下满目重重危险禁制的殿门。
“等他们回来再想办法吧。”朱颜无奈摊手,几人也只能无奈点头,然后回过头看去,等待着流墨墨他们的回来;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那在他们前面,满当当挤满几乎整个入门宫殿的大量仙人,他们的神色却是已经出现了变化~!
那原本若有所思的诡异凝固,随着流墨墨他们三人在巨峰上的出现,依旧朝这边的迅速赶来,他们的神色也迅速的缓和,似是解冻一般,缓缓恢复了灵动,然后,只死死的盯着远处巨峰上正在慢慢拉近距离的三道身影;不,或者说,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