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老板娘正想离开,又觉得这声音听着不对劲,便走过去瞧了眼林锦云,却发现她眼睛半眯着,脸色潮红,嘴唇干裂发白,伸手一摸她额头,惊了一跳:“哇呀,这头好热哦!你在发烧啊。”
“没有,我没事。”
林锦云刚要起身,却被老板娘一把拉回床上:“小妹,你发烧了。快别乱动啦,我去找找看有没药。”
她想再度起身,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连胃都隐隐作痛,只好靠在床边眯着眼看着老板娘跑出去又跑进来。
很快,她感觉嘴里被塞了片东西进来,接着,有人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水。
老板娘灌得急,林锦云被水狠呛了一口,下意识里猛推开老板娘的手弯下腰一阵狠咳。
呛水致使胸腔剧烈臌胀刺痛,眼泪因为应激性的疼痛瞬间就掉了下来。
林锦云咳得歇斯底里,满脸通红。
老板娘赶紧替她拍了拍背,又瞧见她脸上挂着泪珠,想到她这几日的不易,顿时生出歉意和同情,嘴里不停念着:“乖乖,看这可怜的哟”。
说者无心,听者在意。
有时,打败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懦弱,而是旁人的一句心疼。
林锦云强撑了五天的坚强,轰然坍塌在这句怜悯里。
她悲从中来,大把大把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次,她终于哭出了声,一种近乎嘶哑的悲啼。
如泣如诉,闻者悲伤。
老板娘吓坏了,赶紧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嘴上不停劝着:“别哭别哭,就是病了觉得难受,吃了药就好了。哎哟,别哭了,没啥过不去的哟。”
老板娘拉着林锦云往棉被里按,又拿过毛巾给她擦着脸,“小妹,你先去睡一会儿吧。人难受的时候想啥都是难受的,别多想了,先睡一觉,睡醒病也好了人就没事了。年纪轻轻老哭可不行,哭丧哭丧,身上的运气都要被你哭成丧气咯。”
林锦云在老板娘平实质朴的劝慰中逐渐平息下来,哭声缓缓止住,唯剩一双肿胀通红泪眼看着老板娘,目光里全是疲倦与柔弱,但也渐渐显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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