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云端过来一看:一堆背面写着字的电影票,一盒小虎队的磁带,甚至还有两张从深圳到市里的火车票票根。
而最底下正躺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
林锦云小心将这张宣纸拿起来摊开,上面写着一个工整秀气的‘蘭’。
原来,她爱得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她感激又感动,却觉得语言是如此的苍白刻板,远不足以将她此刻的心情表达千万分之一。
她不再多说,一把搂过身旁的爱人就吻了上去。
蒋兰被她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就闪躲了一下。
林锦云哪肯她躲,抱着她就往床上压去。
好了,上面是她,背后是床,两侧是禁锢着的手臂,怎么也躲不掉了。
她成了欲网内的一条美人鱼,而那位霸道的渔夫正目光灼灼地看来。
“那...你快点。”
“好。”
“不能在这过夜。”
“嗯。”
“你尽量小声...”
渔夫等不及要享用了,一个欺身向前,含住多余的话语。
思念化作情/潮慢涨了上来...
......
林锦云当晚自然是回了家里。
彼时林伟健已经和母亲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所以见到女儿回来郭春兰也没再多说难听的,自然也不会说软话哄女儿。
母女两冷战了几天,谁都不先松口,最后自然是以林锦云去市里开工作为这场矛盾的终结。
投入到工作中后,林锦云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卖力。
渐渐的,她开始很少回家,回家也只陪陪二哥和侄子,对母亲则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后来,她从一周回一次家变成半月回一次,再后来,变成一个月回一次。
郭春兰也曾怀疑过女儿总不回来的动机,但她没有证据,且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发掘证据。
时间如水,日子久了郭春兰便又开始慢慢念起女儿的好,开始想女儿,开始怪自己多疑敏感。
冷静过后便起了示弱心理,她开始松口,开始说软话,开始别别扭扭地问起女儿长短。
母亲肯示弱,林锦云自然也不愿意再冷着,于是,母女两又一点点靠近,如履薄冰地试探着亲情的重量。
但好景不长,只要一提及婚姻大事,两人就又会像两块同极相遇的磁铁,恨不得用尽自身的力量狠狠推开对方,眼不见为净。
她们就这么恶性循环般维系着吹弹可破的母女关系,好一阵坏一阵地过着。
直到几年后,郭春兰才真正看开,或者说,看淡。
她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默许了女儿的“不听话”。也许是从看到女儿头上的一根白头发开始,或者是从上了小学的孙子有天囔着“姑姑现在抱不动我了”开始,还是从那天无意间翻女儿钱包发现一张模糊得不辩人影的照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