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云闻言白她一眼,嫌道:“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古怪,你还能是我什么人,就一普通同事。”
“那你心虚啥?”
“我哪心虚了?我有啥好心虚的?”
“你赶我走就是心虚。”丁雪乐得和林锦云打嘴仗,又激她:“你不心虚的话,就留我再坐坐呀,或者干脆留我吃个午饭得了。同事来探病,留人吃个饭也是很平常的事,相信她也不会介意的吧。”
“我...”林锦云快急出汗了,又瞥一眼墙上的钟,索性拿自己说事:“其实是我乏了想去歇一会儿,昨晚洗漱时不小心碰了伤口一整宿都没睡好,刚刚就一直想补个觉来着。要不是你来,我这下早就躺床上歇着了。就当是我怠慢了你,给你赔不是了。你大人大量不拘小节,能不能看在我一个伤者的份上谅解下呢?”
话说到这份上,丁雪还怎么赖下去。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瞪一眼林锦云:“走就走,不碍你的眼。”
说着就拎起小挎包,踩着愠怒蹬蹬蹬走到门前。
她正要去拉门把,突然又顿住,眼眸一转,朝林锦云道:“人有三急,借个卫生间总可以吧?”
林锦云怎好再拒绝,只能点头应允。
丁雪倒也干脆,五分钟就完事,出了卫生间便同林锦云道别。
林锦云忙也客套了几句,终于把她送走。
十分钟后,蒋兰拎着一堆菜回来。
桌上的礼盒很是显眼,她一进门就瞧见了,好奇地问林锦云:“刚刚来客人了?”
“嗯,是啊,同事来看我。”
“哦。”蒋兰拿过礼盒看了眼,略感意外:“都是外国牌子啊,还挺破费,是你哪位同事?”
林锦云瞅一眼那盒子,心一慌,答她:“没,几个同事一起送的。”
蒋兰点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放下礼盒拎起菜肉就往厨房去了。
林锦云长舒一口气。
然而,她却不知道蒋兰一进厨房便瞧见茶盘上放着一个喝剩的茶杯,透明杯缘上印着半圈红色唇印,鲜艳且醒目。
林锦云从没搽过这么鲜亮的唇色,这显然不是她用过的杯子。可她又说礼盒是几个同事一块送的,既然是几人同来为什么只泡了一杯茶?
蒋兰琢磨着,不由得扭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林锦云。
却见她正坐在桌旁吃着自己早上做的豆包,像个孩子般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蒋兰静静看着,不知怎的,莫名就软了心坎。
她又走了出来,问林锦云:“是不是饿了啊?”
“没有啊,就是嘴馋,想吃这包子。”
“我看你整盘都吃光了,还以为你饿了。”
林锦云看一眼那空盘,愣了一下才接话:“没有,不饿。”
“那就好。”
蒋兰正要走开,却瞧见林锦云嘴角蹭了一抹豆沙馅。她笑笑,转身就朝卫生间去。
她本想去取条毛巾的,可一走进就停住了脚。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香水味,陌生却馥郁的芳香将本就不大的空间不着痕迹地占满。
鬼使神差的,蒋兰又想到那个印着红唇的茶杯。
一阵敲门声蓦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