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顾忱脸更红了:“臣自己能……”
萧廷深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耐,他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顾忱的衣领,接着手脚并用把顾忱整个人都压制在了身下。离得近了,顾忱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气直冲鼻腔,充斥了萧廷深的整个嗅觉。
“……”
他眼尾有点红,说不好是气的还是心疼。就算按住了顾忱,他下手也很轻,生怕扯痛了他。
衣物褪开,露出原本光滑洁白的肌肤。上面纵横交错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有一些不流血了,有一些却还在流血。
顾忱猛地瑟缩了一下。他从未把这种狼狈姿态呈现在外人面前……从前受了伤,他也只是自己咬牙忍忍,等战斗结束再回去上药的。甚至有时候都忘记了上药,就这么搁置在了那儿。
“下次想要向朕谢罪不要在密信里谢罪!”萧廷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咬着牙发狠,“朕要你当面谢罪!”
顾忱动了一下,转过头,抿了抿唇,居然真就露出了真挚的表情:“对不起。”
萧廷深:“……”
他脸色更难看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包扎好,萧廷深正要起身,顾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
“对不起。”他低声说,“为之前的任何事。”
萧廷深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伸出手……顾忱还以为他要握自己的手,结果他伸到了他的头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倒是个充满安抚意味的手势,家里妹妹小时候哭,母亲就这么揉她脑袋。
顾忱:“……”
在萧廷深眼里,顾忱如今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伤员。上完药他亲自给他找了套衣服,又亲自给他穿好,顾忱脸红得不行,可惜萧廷深不让他自己动手。
换完了衣服,顾忱忽地想起一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萧廷深看他一眼,眼中带了点温情:“硫磺。”
顾忱明白过来,一时有点感动又有点想笑:“……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
萧廷深没说话,但眼底却透出一丝笑意。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毕竟我挨了一顿打。”
顾忱不由一怔:这个人……是在开玩笑?
他张口想说话,却忽然感觉喉咙一阵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几声。他一咳嗽,萧廷深顿时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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