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不需要被保护的那个,所以,他想保护的,是贝瑟芬妮。
她想起了,他那时动情时,温柔亲吻着她的鼻尖,她的眼睛,他说的是,你的眼睛真美,你真美。
可是眼睛,和身体,都不是她,不是云兮,或者普洛塞庇娜啊。
所以,他喜欢的,是这具身体,不是她这个灵魂。
她就像一个困在这个躯体中的过客,一个埂在这两个人之间的,第三者。
她从存在之后,就爱他,没得选择。
没人问过她的意见,愿不愿意被分出来,愿不愿意,生来就爱他。
她的职责,是保护贝瑟芬妮,站在他身边,保护他。
她总是和自己说,没关系,只要他还喜欢她,不就好了。其他的,有什么关系。
结果,他也和那些人一样,喜欢的是贝瑟芬妮,不是她。
那她,云兮,普罗赛庇娜,对他,又究竟,算是什么呢。
她也想起了,那时自己心里的那个,想要挣扎想要逃开他的声音。它在告诉她,他并不喜欢自己,并不是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他想要自己不过是为了顺从他的掌控欲,他在骗她。
是啊,他确实在骗她。他那时说,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她。
明明,就不是他的类型,就不是喜欢的,她。
胸口又堵又闷,而且,一抽抽地,难过。
好难过。
她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啊。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只是啊,既然不是他的类型,那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呢。
就不能,放过她吗。
她这一瞬的失态和沉默,让赫拉唇角啜的笑容更加笃定得,踌躇满志。
“你想要自由,普罗赛庇娜,你想要的是,自由。你想要从这个躯体中超脱出来,做你自己,不再和贝瑟芬妮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赫拉红唇轻启,带着赛壬女妖般蛊惑人心的魔力,近得似是在她耳边,轻轻出声。
“强大的普罗赛庇娜,冥王爱的,从来都不是你啊。埂在这两个人中间,不难过吗。”
“所以,和我合作吧,我能给你自由。”
这个柔和的声音,却像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的脸在火辣辣的疼。
是啊,她存在了几万年,从来都是只有她打人家脸的份,今天却破天荒地被人打脸了,还被打得那么狠。之前她讥讽赫拉的时候有多骄傲,这时候,就有多失落,连自尊都破碎了一地。
脸真tm痛啊。
下一瞬,黑发异眸的美人笑了。
她淡然地掠了掠额间的落发于耳后,一笑间,眉目恢复了以往勾魂摄魄的奢艳,前一瞬的失神,仿佛完全都没有出现过。
她施施然伸出手,黑色的光华万缕,开始在她白皙的手中缠萦缭绕。
她说,“尊贵的神后,我们正在诸神之战当中啊。您不会认为我至于傻到,会相信您这个敌人,愚蠢的挑拨离间吧。”
……
“那我们试试看啊。试探一下,你亲眼来看看答案是什么。来吧,普罗赛庇娜,你也想知道的,不是吗。”
赫拉手握着法杖,笑得风淡云轻,却带着几分意满志得,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踩到了她的痛脚的,好整以暇。
这个笑容,真刺眼。
她自己也很喜欢这么笑,所以,怪不得之前都没人喜欢她。
她冷笑了一声。
“不用了。试探什么的,没有意义。自由这种东西,也得靠自己,不是任何人给得起的。”
黑色的长鞭出现在她手中,黑发的美人眯着异瞳,看也不看地随手一甩。凌厉的鞭风顿时暴涨,横亘过百米多的距离,带着如浓墨翻滚的神纹,狠狠抽落在此时正缠在地狱三头犬身上的皮同怪兽,牛头下方蛇颈最细处,精准地正中气管和食道之间的七寸。
打蛇打七寸,蛇一类的怪物,也一样。
这一鞭,抽得怪兽一声仰天咆哮,松开了之前咬住三头犬颈处的蛇牙,于是被三头犬乘机反扑,一口凶恶地直咬在之前被她伤到的七寸之上。
胜负已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