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篇 处女座和爱琴海(29)你是想着要离开我,还是想着绿了我
果然她之前是对的。
有没有其他人喜欢她,其实,一点都没关系。
因为,再多的人喜欢她,也抵不过他不喜欢她啊。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抽,烟瘾犯起来,有点止不住,于是一支接着一支的点。
复式公寓的阳台是双层的,顶很高;黑色修长的烟在她手间安静地燃烧,一闪一闪的红芒,在不绝于缕升腾起轻漫的雾汽中,像是冬日夜云翳翳半遮半掩的,某颗不知名的星朔。
她舒适地仰躺在温热的水中,眯着那双流光溢彩的异眸,有一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信封上那修长圆滑的花体字,尾端尖锐用力的笔迹,似是看着有些熟悉。
A.Andersson,名字也有些熟悉。
她拆开了信,信的开头是一首她熟悉的,古老的诗:
“Alas, my love, you do me wrong.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And I have been loving you so long,
Delighting in yourpany.”
(唉,吾爱,您对我不公。您是如此狠心地,将我抛弃,而我如此深地爱着您,在您的身边快乐无比。)
啧啧,这幽怨的开头。
她总算想起了写信的人,A是Andreas啊。那是她之前一个可以算是男?朋友的友人,因为关系一直还不错,她觉得可以容忍,就答应了和人家“试试看”。
然后呢?
她觉得自己去泡忘川水转世之前,一定是被小气的冥王陛下丢了个除了他以外谁都不会喜欢的咒语,于是和人家从朋友变成男?朋友以后,怎么相处怎么奇怪,人家对她越好她越烦躁。
于是,干净利落地分手了,因为单方面的感情对人家实在太不公平。
她本来以为那人要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
妖娆的烟气和水汽一同冉冉升起,暧昧地萦绕徘徊在美人精致的面容间,似乎都在那低垂欣长睫羽上凝结了细细的雾,之下,那双低敛看信的异眸安静而平和。
那人的信写得温柔而有趣。他说他去了加拿大,说起了温哥华的雪,说不像瑞典下得那么急那么厚,这边的雪总是很柔和很轻薄的一层,阳光出来就像月下的白霜。他说起了那边的春暖花开,不像瑞典一样,似乎昨天还是雪国的寒冷,一夜之间,就所有的花都苏醒了开放了的猝不及防,温哥华的春天从来都来得步履姗姗,花开得有条不紊。他还问候了她,说会时常想起她。
结尾的时候,他说:
“For I am still thy lover true.
Come once again, and love me.”
(我依然是您最忠诚的爱人,所以,来吧,吾爱,再爱我一次。)
来自同一首诗的结尾。蓝色墨水的字迹被水氲所洇开了一些,于是那些有力的笔锋转折都柔和了起来,像是花枝招展的,藤蔓。
她随手掸了掸烟灰,然后困恼地揉了揉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