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却非得告诉他:“我就是想说,你这还不是怕得喊了我的名字。”
这哪里算!
明明就是想让他不要说话了。
宁辞不想说话,只想赶紧回答宿舍,哪怕没地方睡觉,走廊里凑活一晚上也行。
但裴烬一点也不想放过他,还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校园怪谈,我们学校的校园怪谈……”
宁辞:“……”
一点也不想听,裴烬干嘛非得说这个。
“校园怪谈就是,树会说话。”裴烬憋了好一会儿笑,现在终于笑出声:“听见了吗?”
“是不是挺像在说话?”
宁辞愣住:“……”
仔细听,两边都是树,大半夜只剩下风吹的声音,“沙沙沙”的,听起来,确实很像有人在说话。
裴烬,幼稚。
宁辞抿起唇,腹诽。
这都是小学生才玩的把戏。
裴烬笑着,跟有读心术一样:“你在心底骂我幼稚?”
宁辞不太想和他说话,闭上嘴。
手电筒的光突然就灭了。
一片漆黑。
“说不说?”明的不行,来暗的,似乎拿捏住宁辞死穴。
失去视线,确实,突然心慌。
宁辞生生停下脚步,和裴烬靠上,盲野中,抓住了裴烬的衣角,颤着音:“是,幼稚。”
还真实话实说,裴烬被气笑了:“那你一个人走,幼稚的我,就……”
“裴、裴烬。”
比刚刚还颤的音,还带了点,求饶。
嘶。
宁辞说话本来就微弱,现在更像那种被欺负的奶猫在叫了。
手电再次被打开。
宁辞不敢抬头,他居然求裴烬。
但他真的很怕黑,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裴烬不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他会硬生生等到天亮,连自己开手电的勇气都没有。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宿舍楼下,这么长一段距离,居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裴烬没再和他说话,而是去敲宿管的窗,看起来轻车熟路。
宿管睡得迷迷糊糊被敲响,还在发火:“谁他妈约会约到现在才回来?明天我就告诉你们班主任……”
凶狠的话,在看到裴烬那张脸的时候,偃旗息鼓。
半夜偷偷溜出去玩,然后又一起回来,偷偷回宿舍,确实搞得好像在谈恋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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