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不在意而走在队伍末尾的迟曜无语了,“你们真不是故意整我?”
洪祺干笑两声,“今天的账单我给你免了。”
“我差这点钱吗?赶紧想办法,我爸要是接到警察电话说我在会所,你们也别想再开张了。”
“大哥,你威胁我也没用啊。”洪祺语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出去跟警察叔叔说嘛。”
眼看迟曜这个炮仗就要炸了,冯路易默默举手道,“祺哥,不可以让他也扮成服务生吗?就和我一样。”
两人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洪祺便叫道:“娜娜,去员工更衣室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衣服。”
一个陪酒女随即应声道,“我之前就看过了,没有服务生制服了。”
迟曜发现,她就是那个起司猫头绳的始作俑者,顿时很不放心,拉着冯路易就挤了过去。“我自己找。”
拉开衣柜,他才发现娜娜并没有说谎,revive的营业额大头是酒水和皮肉交易,像冯路易这种纯粹点单传单的服务生,并不需要很多,因此,摆在迟曜面前的,只有几件陪酒女穿的女仆装,还有一大堆多看几眼都臊得慌的“战衣”,和洪祺那个神秘纸袋一个路数。
迟曜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扯出了一件尺码最大的女仆装,扔在冯路易身上,“把你身上的服务生制度脱了,跟我换。”
裙边的黑蕾丝撩过冯路易的脸,他活这么大还没碰过女孩子的衣物,压根不敢直视,急急别过头去,偏偏裙后还自带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恰巧落在冯路易手心,摸上去软软的十分逼真,末尾还系着一个和爱心塞子同款铃铛,冯路易光速撒手,后退好几步远,像受了极大惊吓似的。
“你躲什么!”迟曜步步紧逼,蛮横道,“要不是你跑这种地方来打工,我能倒这大霉吗?”
“对不起......迟哥,是我错......”
“真是穷疯了,什么钱都赚。”迟曜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大不了我也付钱给你,把衣服换了,快。”
冯路易听到钱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一丝犹豫。
迟曜发现了这一点,乘胜追击道,“你只有晚上下课的时候才能来这里打工,薪酬肯定高不到哪去,一个月3000封顶了,跟我换次衣服,我给你三万。”
这番话着实让冯路易难堪到无地自容,他想拒绝,但又想起了病床上冯雪兰枯瘦的背脊,昨日医院才通知他说冯雪兰情况不太好,胸腔内的瘀血还是感染了肺部,需要尽快做手术,频繁的缴费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他又觉得迟曜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的,他已经为了钱当了情色场所的服务生,那么陪酒和出卖身体无非就在下一步和下下步,这些东西离他并不遥远,只差几张医院开出来的欠费通知单。
连邱哲那张肿胀乌青的脸都在这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一遍遍讥笑着他。
他本来就是用自尊换取钞票的可怜虫子。
从他选择放弃Alpha的尊严贩卖信息素开始,就注定了他是只虫子,将手术切口比喻成蝴蝶只是一种可笑的自欺欺人。
他只会烂在蛹里,幻想有一天能破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