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青衣仙君眼睫微动,大大方方地笑出一对甜得残忍的梨涡。
“呵。”女明星也笑了。她不常笑,一笑起来果真华光盛放,但那笑冷若冰霜。
修道之人,真够无耻。
狠狠地咬她一口就算了,
还接了一个如雪花般细小而冰冷、颇具轻侮意味的吻。
后来又有一两次见面,皆因她控制不住化形。有时在工作室,有时在家里。
无论在哪里,只要她露了马脚,立刻就会招来那青衣少女。
她不杀她,也不伤她,不叫她被人发现,只是乐于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女明星听闻仙山之上,大道无情。
的确是一群残忍的人。
后来女明星便放得开了,总是面无表情地解开裙子。她的表情冷淡,眼神飘忽。
她无所谓。
蛇性本淫。
何况那少女纯净之体,元阴之身,沾了仙君气息,于她藏住蛇尾有利。
各有所图,各取所需,不必多言。
家里的书架上紧密地排着一排花花绿绿的专辑、写真集,全是女明星的。她兢兢业业,保持着一年一张专辑的频率。
青衣仙君总是看那柜子,走时从里面好奇地抽出几张,带回去听。
女明星随她去。
“你家里真乱。”有时,青衣仙君还不急走,在宽敞的客厅踱来踱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放回沙发上,笑道,“你这样,在山上,是要被打板子的。”
女明星侧头。
青衣仙君始终是那一身轻纱道袍,一根腰带扎好,一头浓黑头发,梳着两个发髻,除此之外,别无装饰。
她有罕见的好身段,十七八的年纪,脖颈修长,脊背挺直,步履轻盈。她的轮廓沐浴着金色夕阳,像只天鹅。这兴许是板子打出来的。
“我听了你很多歌。”青衣仙君有时说,“你很喜欢唱歌嘛。”
“我更喜欢做人。”
“你做人做得怎么样?”
女明星忽而想到很多事,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继续涂指甲油:“马马虎虎。”
“有开心的事吗?”
“有很多。”
“伤心的事呢?”
“……也有不少。”
“有人爱过你吗?”
“有很多。”女明星轻吹指甲,“不过都不长久。”
“有人背叛你吗?”
“经常。”
青衣仙君似乎很惊奇,看了她一会儿,才问:“那你还想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