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给她交代了一遍。
说完又问了一句:要怎么哄他才行?
魏妈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想笑,强忍了笑意回他:你们小情侣的事问我有什么用?
我没有办法。秦砚又给魏淮铭打了个电话,依旧提示对方已关机,您也看到了,这是他第一次不理我我实在不知道他怎么才能原谅我。
秦砚快疯了。
他刚才和魏妈妈说自己一直要服用精神类药物其实半真半假。几年前确实是要靠这些续命,但是这期间他一直配合治疗,没过多久就不再需要大量服药,而自从和魏淮铭确定关系以后,连安眠药都不需要了。
可是今天,他又把药瓶拿出来了。
从魏淮铭朝他发火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原谅,对方说的话他几乎一句都没有听清,只能听到心底里的声音
绑起来扔到床上,做到他没力气说话为止吧。
这种原始而野蛮的方法在心里愈演愈烈,他只能落荒而逃。
我面对他,就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了。秦砚还在不停地打着电话,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虽然很不应该,但是,能不能求您帮帮我?
魏妈妈:怎么帮?
秦砚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帮我求他原谅我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不是故意瞒他,也从来没想过算计他
小朋友,乞求原谅这种事,必须要自己当面说。魏妈妈正色道,真诚一点,把你想说的都告诉他才行。
秦砚用力摇了摇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得遵从自己的心。魏妈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秦砚,我知道你揣摩人心很厉害,但爱情不是算计。你必须把最好的和最坏的自己都端到台面上给他看,其他的都交给他来判断。
秦砚低着头不说话。
魏妈妈看了看窗外暗下来的天空,起身把大衣穿好: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送您。
女人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顺路。
秦砚抬眼看她。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很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魏妈妈的视线落到秦砚戴着戒指的手上,笑了一声,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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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淮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电视。
荧幕上的两个人正在吵架,他看见女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觉得心烦,直接把电视关了睡觉。
一闭眼就是秦砚站在小房子前居高临下地向他伸出手的那个片段,看到他脸上冷漠得像是机器人的表情,又气得把眼睁开了。
魏淮铭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他调出门口的监控,看见秦砚笔直地站在门外。
说曹操曹操到。
魏淮铭拿出耳塞塞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秦砚一直坚持不懈地按着门铃,时不时搓搓手,脸已经被吹红了。
天越来越黑,门迟迟不开,秦砚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灯光的二楼,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
魏淮铭一直盯着监控,见他突然晕倒了,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往楼下跑。
秦砚身上冰凉,魏淮铭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心软了。
院子不小,院门和房门还是有一段距离。他把秦砚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走了一截,觉得对方的脚划在地面上不太好,干脆捞了一下秦砚的腿,抱在了怀里。
刚抱起来就愣了一下。
他第一次决定向秦砚告白,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拥抱。
当时秦砚窝在他怀里,语气又酥又软地叫了声哥哥。
眨眼间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了。
魏淮铭把秦砚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回过身去关门,还没转过身来就感到腰上多了两条胳膊。
你要是没事就走吧。魏淮铭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一遭,刚才那一点温情也不见了,扒了两下环在腰上的胳膊,感受到秦砚又收紧了双臂,语气生硬,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秦砚没说话,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密密麻麻的吻从耳根蔓延到脖子,手也不安分地从下摆钻了进去。
魏淮铭抓住他的手,偏头躲过了他凑过来的唇,呼吸有点乱:秦砚,我说我没心情陪你玩,我玩不过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秦砚停了动作,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
这又是什么套路?魏淮铭皱起眉头,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不是套路,是本能。我想取悦你,这是本能。秦砚声音极低,带着一丝疲惫,我真的是来道歉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能原谅我,而我的本能一直在催促我这么做。
我和自己对抗了十几年,现在不得不投降了。秦砚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心里没有什么正义,我做任何事情的前提都是让你平安而已,别人的生死和我无关。我自私又冷漠,这就是全部的我。
我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你,选择权也交给你。
魏淮铭转过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郑渊最后和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从苏河把照片递给郑渊的那一刻起,郑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魏淮铭把他送进监狱的那一刻,郑渊回头朝他鞠了个躬。
他说,谢谢。
这次换秦砚愣住了。
你总以为自己自私冷漠,可是你面对邓丽丽时那份温柔不是装的,让我把郑渊挡在那座房子门口的决定也不是错的,你只是冷静,不是冷漠。
魏淮铭往前走了两步,牵起秦砚的手:我气的是你对我不坦诚,是你总在低估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意。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都笑了。
魏淮铭把手指插进秦砚的指缝里:现在本能还在吗?
秦砚吻上他的唇: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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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回屋行不行?沙发不舒服。
我是不是得先洗个澡?
还有你之前说的做准备什么的怎么做?
还有
魏淮铭问了一串问题,秦砚从这里面精准地择出了洗澡两个字。
你先去洗澡吧,别的我来准备就好。
魏淮铭听话地进了浴室,刚洗干净头发上的泡沫,秦砚进来了。
魏淮铭下意识地遮了一下,身上开始升温:有有事吗?
一起洗啊。秦砚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开始脱衣服。
干净利落的身体线条一点点显露出来,魏淮铭看得要疯了。
秦小砚你真的是妖精。
秦砚走过来搂住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另一只手的手指一路滑了下去:哥哥,可能会有点疼。
越疼越好。
淋浴被开到了最大,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升腾起来,有种不真切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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