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他言简意赅地抛出两个字,因刻意的压低,显得冷冰冰的。
回家?我可是看见了有人上了你的车,还是个女人。
含着怒意和打趣的嗓音,在这句话落下时多了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耳边高跟鞋敲地的声响越来越淡。
温北砚走了会神,无视电话里的调侃,单方面结束了通话,抬头。
眼前空无一人,铜钱黄的灯光错落有致地在地上晕开一圈圈弧线,染着烟味的呼吸沉而慢。
喉咙涩痛,他曲指捏了捏。
稍偏的视线里,后座靠近车窗的位置有一枝玫瑰,妖冶媚俗的颜色。
地上陈着一条细长的流苏耳坠,缀着光,碎影斑驳。
都是她落下的。
作者有话说:
我也高考结束了,来开新文啦(bushi:)
下本开《半生风月》高干文
歧桑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了陆清桉。
男人坐在车里,光影明灭,笼在他清隽白皙的脸上,像落着一层雪。
歧小姐,我捧你。声线也清薄,浸着冬春交际之夜的寒凉。
她应了他的邀。
作为情人,陆清桉处事周全妥帖,对她更是百般呵护,将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歧桑几乎要沦陷在他的温柔里,午夜一声呢喃转而将她逼回原地。
他喊的是麦穗。
整个北城都知道,这是陆清桉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彼时天光大亮,如梦初醒。
离开陆清桉后,圈里所有人看她就像在看一件廉价的二手商品。
她不在意,凭一己之力过关斩将,登上舞团首席之位。
一场谢幕,她看见第一排池座上的男人。
投射过来的目光深邃而清寂,没有半分折衷。
西装熨帖,一如既往的儒雅矜贵。
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离开他后的顺风顺水,不过是他在背后造的势。
而他念念不忘的麦穗就是她。
麦穗两歧,桑无附枝。
朋友对他如此大费周折地去捧一个捂不热心的白眼狼,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