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黏糊糊的,他打开水龙头,用力搓洗,抽出几张纸巾擦干,然后点开微信,找到叶淮,给他发去定位。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手机才有动静。
叶淮:【?】
叶淮:【约我喝咖啡啊?】
温北砚:【衣服脏了。】
叶淮:【??????】
叶淮:【你衣服脏了关我什么事?我是你保姆?】
叶淮:【大晚上的,能不能说点人话?】
温北砚没回,没几分钟,屏幕亮了,对面问:【当我上辈子欠你的,需要什么衣服?】
叶淮觉得自己在温北砚面前特容易犯贱,但更多时候他也乐在其中,至少温北砚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说不上把他当好兄弟看,但起码是信任的人。
在他面前,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展露自己的阴暗面。
温北砚:【外套,衬衫。】
叶淮:【行,到时候再给你来件保暖内衣。】
叶淮到的时候,温北砚正懒懒散散地倚在墙角,眼窝深邃,侧光一打,晕开两圈深浅不一的阴影,像极病入膏肓的瘾君子。
叶淮整个购物袋递过去,口头抱怨几句,然后好奇地问:你跟谁在这喝咖啡?
陈西。
这名字叶淮有印象,她姐的家暴反杀案本来是他接的,因为一些原因,才转到温北砚那。
这俩姐妹也挺惨的,一个被家暴,一个丈夫出轨,现在的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叶淮唏嘘不已。
温北砚难得接茬:她的离婚官司,我让高耀接了。
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解着纽扣,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线条。
叶淮眼皮一撑,诧异不已,为他的后半句话,高耀是LK律所另一块金子招牌,主要负责离婚纠纷案,让他接受这么个委托,大材小用了。
她有个儿子,今年五岁,让他跟在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父亲身边,多可怜,温北砚敛了敛眼睫,修长的手指握住纽扣转了转,抚养孩子也需要钱,所以我得为她争取到最大利益。
而争取最大利益的前提是,给她找个好律师。
毫无波动的情绪,嘴上说着悲天悯人的话。
叶淮跃上盥洗台,晃着右腿调侃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这么毛骨悚然呢。
他压根不信温北砚这么照顾陈西姐妹是因为起了同情心这玩意,从前温北砚就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
温北砚没有搭腔,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大衣挽在臂间,长腿一迈,完全没有要等叶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