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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袋里时不时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逆反心理一天比一天重,表面的乖巧也懒得装了,凡事都要和曲乔生对着干,父女间的矛盾在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中日益加深。

中考前两个月,曲懿终于受不了曲乔生的唠叨,打包行李搬到外婆家,曲乔生隔三差五打电话给她,话题里逃不开阿砚两个字。

听到这名字的次数,远远多于曲懿见到与名字相匹配的那张漂亮脸蛋的次数,渐渐的,她模糊了他的长相,顺便把这爱称打进黑名单。

中考成绩出来后,曲懿回了趟家,她的成绩排在全市前一百,所有人都在赞美她恭维她,唯独曲乔生不满意,只因他资助的学生考了全市第一。

阿砚,多吃点。

曲懿抬头,看见曲乔生又往温北砚碗里夹了块排骨,他碗里的菜堆在一起快成山了。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嫉妒。

对一个意外闯进自己世界、分走曲乔生关爱的,陌生人的嫉妒。

温北砚也在看她,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落在曲懿眼里,多了层挑衅的意思。

心里泛酸,就想在嘴上赢一把,她不屑地哼笑一声,筷子敲得啪啪响,阿砚阿砚,他这么好,你直接把他认作儿子啊,还要我做什么,反正我在你心里,只会给你丢脸。

曲乔生被她的态度气到涨红了脸,最后也摔了筷子,怒不可遏地指了指大门:不吃就给我滚。

怪不得我妈要跟你离婚,跟你待在一起我心里也堵得慌,你就和你的好儿子过一辈子吧!曲懿红着眼跑回外婆家。

一周后,曲乔生遭遇车祸去世。

那年曲懿只有十六岁,而那晚的争执是曲乔生留给她的最后一段记忆,也是曲乔生在她不成熟的少年时代里烙下的一道疤,来不及告别,说不出道歉。

伤口逐渐愈合,当初刻骨铭心的疼痛不再,只有在想起时才会觉得痒。

时间一久,甚至忘了它的存在,而作为那段回忆附赠品里、十六岁的温北砚,一同被她扔进了黑匣子。

再次产生交集,就是四年后的上海。

就像一个喝断片的醉汉,只记得开头和清醒后的结尾,中间的过程一片空白,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等不来苏祈,该怼的话也都怼回去了,闷在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曲懿将温北砚从脑袋里挤了出去,正准备起身离开,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拦截,抱歉,我迟到了。

和那种掐着嗓子的嗲里嗲气不同,陆星蔓的甜是纯天然、不经流水线加工的,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做作。

曲懿你也在啊。像事先不知情似的,陆星蔓露出诧异的神色。

曲懿不冷不热地笑了下,算作回应。

陆星蔓毫不见外地在她身侧坐下,开口就是和她一样的问题:苏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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