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什么, 但他没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腾出来, 手掌径直托住她下巴,往上一抬,冰冰凉凉的唇贴了上去。
第一下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浅尝辄止后离开, 情|欲得到短暂地压制, 转瞬又像久旱逢甘露一般,渴望成倍扩充。
他将脸钻进她颈侧, 一路往上, 微湿的刘海沿着她的脸颊停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紧接着, 再度撬开她的唇, 辗转再深入,横冲直撞到毫无章法可言。
曲懿里面穿了条吊带裙,腰部有两处镂空设计,温北砚抓住了一切可以顺理成章的机遇,手指从她侧腰探入, 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慢消磨着她的意识,然后握住她纤瘦、没有一点赘肉的腰。
口腔里的空气被掠夺,腰部也像烙着一块铁, 曲懿被吻得耳朵嗡嗡作响, 眼神迷蒙, 穿过他肩头,看见墙上挂着的油画,单调的色彩柔和在一起,逐渐褪成纯黑色背景,像一个无底洞,抽干她四肢百骸的全部用来挣扎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抽回游离的目光,浸入他的眼睛,不似平时那本深邃,泛着死一般的寂静,而是缀着零零星星的光亮,像荒芜的无人区绽放的玫瑰,立于尘埃之上。
他额角强忍的汗液顺着棱角分明的脸,缓慢滑落到她的脖颈,钻进衣领,仿佛一条燃烧着的火线,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节奏被带乱,她主动扬起下巴,十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之间,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没再松开手。
唇上多了不属于他的气息,粘稠的铁锈味。
她没觉得疼,这是他咬破自己嘴唇后过渡到她这里的血。
曲懿大脑懵了下,谁接吻会咬自己嘴唇的?
这次先到这。
极力克制后的嗓音,像流沙,沉而哑。
曲懿攥住他衣摆的手指一松,以零点五倍速吐出卡在嗓子眼仅存的那口气,回想起刚才他那不死不休的劲,仍心有余悸。
你刚才想把我弄死?她哽着声音,诉说着埋怨委屈的话。
他怎么舍得弄死她。
温北砚抬起手,薄瘦又潮热的掌心,覆上她湿漉漉的眼,遮盖不久前的疾风暴雨。
下巴攀在她瘦削的肩上,深深浅浅地喘着气。
被空调风吹到冷却的肌肤,有了死灰复燃的前兆,曲懿猛地缩了下脖子,直到肩膀上的热流有了一霎的延迟,忽然又不动了,僵着腰背听天由命。
片刻,两肩传来压力,是他将手搭了上去,往反方向一推,她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她。
坐好。嗓音比她这沾了酒的人还哑。
曲懿:
温北砚拿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下的针织衫,披在她肩头,拢紧,目光停留几秒,迟缓地注意到她里面的吊带已经滑落至手臂。
剥荔枝般的,他手指贴近果肉,勾起吊带,轻柔地往上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