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到让人无话可说。
半小时后,曲懿到了云澜水岸,客厅已经没有叶淮的踪迹,阳台门开着,温北砚一手搭着围栏,指尖烟头闪烁不定,夕阳将浅色衬衫映成亮眼的橘色。
她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打断,曲懿。
没有人比他更煞气氛了。
曲懿扁着嘴松开了手,闻见他身上的烟味,被风稀释,但还是重,估计抽了不少。
你是不是有烟瘾?我十次见你,你至少七次在抽烟。她不满地皱起了眉。
温北砚夹烟的手微顿,这问题她之前问过一次,在那之后他就定下在家里不能抽烟的规矩,但最后先破了规矩的人还是他。
尤其跟她在一起后,以为心里的阴暗能得到遮掩,没想到她的靠近反而加重了他的欲数不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这些只能靠烟暂时缓解,也可能是他将烟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她就是他的烟,一旦染上就难以戒掉,和尼古丁唯一不同的,她虽让他上瘾,但也能伤了他的心,同时又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充实与欢愉。
他心甘情愿被这样的瘾吞噬。
裹在口腔里的烟没了味道,温北砚平静地吐出,缭绕的烟雾里,烟头微闪的火星被掐灭。
不算瘾,没事的时候才抽。他半真半假地答。
无遮无拦的视线里,曲懿不知道第几次看见他食指内侧的addiction,但今天是她第一次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在手指纹下这串字母?
温北砚垂下眼帘,避重就轻:一时兴起。
曲懿不信,什么时候纹的?
高考结束。
这么久都不洗?
曲懿点头表示赞赏,你还真是长情。
她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但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容易被曲解,温北砚忽然升起些躁意,是尼古丁压制不住的烦躁。
像被人摁下暂停键,空气无端安静几秒,温北砚侧过身,精准地扣住她下巴,微微一抬,气势汹汹的吻压上去,野蛮地掠夺着她唇齿间清冽的气息。
残留在口腔里的烟味过渡到另一边,曲懿忍受着肺腑传来的痛感,微微仰着下巴喘气,眼睛沾着水汽,雾蒙蒙的,你干什么呀?
温北砚手指捻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算不上轻柔,但比刚才的吻收敛很多,本来想等戒掉后,再去洗,现在看来是永远戒不了了。
牛头不对马嘴,曲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自己之前的问题。
其中的深意她没揣摩出来,索性切了话题,用讨赏般的语气:对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要去试镜?结果已经出来了,女一号是我的了。
温北砚丝毫不关心娱乐圈的事,准确来说,在占有欲作祟下,他倒希望她能退出那个圈子,被他囚在身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