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去哪?温北砚阴鸷的目光与她在空中相交, 跟那个人继续吗?
曲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紧接着她从他的眼睛里、刚才的行为里, 看见了满满当当的占有欲, 有那么一瞬间,那些隐晦的爱意都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这让她感到害怕,手足无措到甚至忘记挣扎反抗,紧紧攥住安全带,从而获得一点安全感, 许久压着音量说:我刚才在拍戏。
落在另一个人的耳朵里,不像解释,更像在指责他。
温北砚顿时慌了神,发了疯的厌恶起自己, 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转瞬又被嫉妒心覆盖, 吻来得急不可耐又气势汹汹。
啃咬后,他哑着嗓说:我不喜欢。
曲懿尝到了唇上的铁锈味,这次是她的血,顾不上喊疼,从胀痛的喉咙里努力挤出一句话,可这是我的工作。
他的喜欢无足轻重的意思。
温北砚忽然笑起来,是荒凉又无力的自嘲:曲懿,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两个人的神经末梢像连接着一条看不见的引线,一不留神就被点燃,逼仄的空间硝烟味弥漫,仿佛陷入死循环,这种呛鼻的烟味,不断压迫着已经处于临界值的精神状态。
什么?他语焉不详,她自然听不明白,也找不到任何相关记忆。
他答:是你说,如果我生气了,或者对你有什么不满,又或者是别的想法都要告诉你。
她愣住。
可为什么,我说了,你又会觉得无法承受?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给我发泄的机会。
炸弹顷刻间爆炸。
威力巨大,无人幸免。
曲懿被带到偏郊区的一栋别墅,是温北砚在江城的资产,定期有人打扫,屋里陈设简洁大气,花园里种着各色的花卉。
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曲懿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
温北砚没回答,浓密的头发乱了些,侧脸有一道细长的血痕,估计是扯口罩时伤到的,外放的冷郁气势看上去又凛冽几分。
曲懿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他的伤口上挪开,我要手机,给我手机。
说完意识到自己这要求太过荒谬,一个即将被囚禁的人没有资格提要求。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拒绝,把他的手机给了她,然后人就消失了。
傍晚下了场暴雨,枯枝败叶横了一地,周围一片沉寂,衬得车轮碾压树枝的声响格外清晰。
曲懿艰难收回落在外面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