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酸痛无力,撑到第二天,才点开大壮微信头像。
大壮看了眼温度计,烧得这么厉害,还是去医院吧。
得到若有若无的一声嗯。
这次这么好说话?大壮微微诧异,但没有多问,正准备叫车,插进来一道闷闷的声音,我叫。
工作日医院里的人不算多,很快叫到号,针扎进手背那一刻,曲懿脸更白了,腿也软,心有余悸的声线颤抖,你先回去,我在这随便逛逛,挂完我直接回酒店。
医院有什么好逛的?
大壮投去匪夷所思的一瞥,随后听见曲懿说:盛景还在酒店,你回去看着他。
挂完一瓶吊水,曲懿没了耐心,找到护士拔了针头,脚步还是发虚,龟速挪到住院部。
病房里就徐清澜一个人,扎了个低马尾,安安静静坐在床头,远远看着像一幅画。
听见动静后,她抬起头,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惊喜。
曲懿选择性地无视,挪开床边的椅子,别误会,我不是特地来看你的,刚挂完吊水,顺路来看看。
她把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背露出来,不留一点空档地问:就你一个人?没请护工,盛衡就这么抠搜?
是我说不用的,一个人清静。
曲懿神色僵硬几秒,随口引导出新的话题,盛景在我那。
我听说了。
我上次给他找来的心理医生怎么说?
徐清澜不答,眉眼又柔和几分,小景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曲懿眉心很快拧了下,嗓音听不出异样:我什么时候关心他了?
徐清澜看破不说破,展眉笑了笑,盯住她看了会,比上次见到更瘦了。
曲懿正想嘲讽一句,忽然想起昨天盛衡在电话里说的:她不敢打扰你,也怕你不愿意见她,所以每次去你那,都是小区外干站着,运气好,还能远远看你一眼。
还在走神,徐清澜忽然来了句,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曲懿觉得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太过荒唐,她的童年缺失了太多的关爱,可在她最需要听到这句道歉的年纪,徐清澜和曲乔生却只顾着自己的事业,在她不到十岁时两个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