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和理智渐渐回归本体,短暂的沉思后,她已经摸索出答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曲懿,地狱什么样的,我早就见识过了。
这一刻,曲懿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有我在前面给你领路,你不用怕。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阐述着一件早已成定局的事情,解纽扣的动作也丝毫未受到情绪的影响,还是那般慢条斯理。
曲懿保持沉默。
很久以前,她就开始意识到她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更别提带给自己幸福。
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她平静地接受了这残酷又无力的现实,直到跟他在一起后。
她产生了第二种从未有过的认知,虽然她拯救不了自己,但能给他带来幸福,同样他也是,他们仿佛是为了弥补对方缺憾的人生而存在的,残缺的灵魂因为契合才得以完整。
曲懿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上来的眼泪憋了回去,目光在地上扫出一条长长的小路,我鞋子呢?你该不会扔了吧。
温北砚一脸平静:没扔,放路边了。
有区别吗?
你睡着了,没法抱住我。
不知道是不是脑海里残留的酒精在作祟,他这语气落在她耳朵里显得格外别扭。
你就不能边背我边拿鞋?为了证明这种方案的可行性,曲懿特地找出某偶像剧里同一幕场景的截图。
之前没有让他这么做,只是想找个机会心无旁骛地抱住他,再卯足了劲的,汲取他身上的热源,用来融化心里用不安和迷茫堆砌而成的冰雕。
温北砚象征性地扫了眼,点头表示肯定,是可以,但我不想拿着它再背你。
曲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情看上去和善,你知道那双鞋多贵吗?
温北砚无视她眼里你这败家爷们的谴责,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卡,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浴室。
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的前一秒,曲懿还是懵的,回神后没来得及雀跃,插进来几下门铃声。
大壮问:懿姐,你今天都没怎么吃,要不我去外面给你买点?
不用了,曲懿笑得一脸慈善,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大壮看得直发毛:懿姐,我感觉你最近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曲懿微微挑了下眉,脑袋一侧,朝门后喊了声:砚子,壮说你是我崽子。
大壮表情僵硬一霎,声线瞬间磕磕巴巴的,砚哥也来了啊,这日本可真小,怎么转个弯就能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