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径直环住了他,下巴攀在他肩上,又怕触及他的伤口,连忙仰起头,一阵手忙脚乱后,后脑勺被宽大的手掌罩住,温热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上。
她一怔,不疼吗?
显然她问了句废话,身上这么多伤,怎么会不疼?
这次的拥抱几乎花光温北砚所有的力气,你抱我的时候不会疼。
声音很轻,起初她没听清,经过一番回忆才还原出他原本想表达的意思。
很奇怪,他身上仿佛自带一种魔力,再普通不过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配合清清冷冷的语调,都像在说暧昧不明的情话。
曲懿全身心放松下来,阖上眼睛,悬在眼眶里的泪顺势滴落,砸在他薄薄的病号服上,很快洇湿一角。
温北砚皱了皱眉,你又哭了。
没哭了。曲懿忽然意识到自己矫情过度,非得挽回些颜面,梗着脖子说假话,可能是刚才鼻涕蹭到你衣服上了。
曲懿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挣脱,捧住他的脸认真看了会,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又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间。
他刚醒来,她惴惴不安的后遗症还在,她不想再刺激到他。
但她没想到,她避如蛇蝎的话题,会被他主动提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赵时韫和我说了。
曲懿若有若无嗯一声,我知道。
你之前说做错了一件事,怕我厌恶你,这件事和霍霄有关?
到这份上了,她没法再睁眼说瞎话,咬牙应下。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浅薄,温北砚紧绷的唇角泄露他的阴郁,别说事情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也不会厌恶你,但
话音截然而止,曲懿执着地问:但是什么?
温北砚毫不犹豫地说:我会杀了他。
他说的话她自然相信,心猛烈地怔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堵住嗓子,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最后听见他用七个字了结这残忍的话题:我会处理好一切。
曲懿愣住,这才明白赵时韫那句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想他把所有烂摊子都往自己身上揽,可她又没法劝服他放弃这念头。
他决定好的事情,死不回头。
曲懿配合他,不再提及这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你嘴唇好干,还裂开了。
说这句话时没别的意思,说出口才觉得色气满满,尤其在她鬼使神差般的补上一句我帮你润润后。
她耳朵迅速蹿红,瞥见他突然凑近五公分的脸,呼吸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