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丝帕盖上画儿,显然没有替那美人画眉眼的打算,反而问丫丫:你可跟那小蜀姑娘闲话过了,她可跟你说得些南宁府的趣事儿?
这小丫丫来的时候病的奄奄一息,如玉歇了半月,她也吊好了一条命,仍还贼溜溜的细小,见谁都喊姐姐,因嘴甜手快,如今已经混熟了整座永国府。那小蜀正是姜璃珠带来的丫头,丫丫这两日与她玩的倒好,打听了许多南宁府的趣事儿。
丫丫道:小蜀姐姐说,她们中秋来咱们府过节,虽说高兴,可心里也含着忧了。概因姜姑娘的母亲如今也正生着病,听闻走的时候症候便有些急,虽说在这府中,姜姑娘心里却也一直在牵挂着。
这就难怪那姜璃珠的悲伤不想是强装的,只是自家母亲有病,却跑到亲戚家来侍区氏的疾,一天两天的还不肯走,小丫头怕是果真对张君动了心了。
如玉回头看看秋迎,见她悄悄揭帕子要看那仕女像,摸了她脸蛋一把,心叹道:瞧瞧,院子里的刚收拾了心肠,府外又来一个,关键人家野心还大着,是准备要做正头夫人了。
她收拾好颜料起身,许妈提碰上只食盒进来道:既要往世子夫人房里去坐会儿,不如带些吃食,否则空着手儿去,总有些不太好。
如玉望着那食盒却是一阵沉吟,断然摇头道:虽是一府之中,两个院子,那院来的吃食,能拒你们就拒了。咱们院里也不能送吃的过去,不是我与大嫂生分,她双身子,秋季正是变季节的时候,万一吃了什么败腐之物,闹肚子可就不好了。
要说如玉要如此谨慎,并不为忌惮周昭。周昭性清而冷,又十分淡泊,但私底下温柔随和,是个难得的好性儿。可她那庶妹周燕却极其难缠,她在瑞王府做手脚的事,如玉是实实在在抓到把柄的。
周燕虽因此叫周昭赶回了家,但不过几日她又跟着姜璃珠重新回来了。如玉怕她是跟张诚有牵扯,因此而要害自己,所以不得不加提防。
周昭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她肚子份外的大,脸也肿的吓人。几日不见,如玉竟有些认不出来。周燕坐在床边替她削果子,见是如玉来了,挑眉冷冷扫了一眼,等转过脸递那果子的时候,笑的却很和沐,她道:吃梨不相分,二姐姐莫怪我礼数不周。
如玉也坐到了床边的鼓凳上,笑道:你是客,该我歉让才是,怎会怪怨。
她手中本拿着只扇子,啪的打开,递给周昭笑问:大嫂瞧这络子打的好看否?
扇尾坠络以五彩丝线打成,果真十分别致。周昭正闷着,见此来了兴趣,问如玉:你的手艺?竟能打出这样时兴的络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