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钦泽,你先去瑞王府,看看事局如何变化,若赵荡要有所行动,只怕不是今夜就是明天,咱们总得知已知彼,才能想方设法应付。
目送两兄弟出门,贺氏忽而拐杖捣地爽朗一阵大笑:要我说如玉怎么瞧着就跟别的妇人不一样,却原来她竟还是个公主,可见皇家血脉,总是差不了的。
张登却是笑不出来,非但笑不出来,而且头皮都隐隐作痛。
老三一直瞒着如玉的事情,不是为了帮助二哥,而是为了在情急关头威胁他。而老二早知三弟投诚瑞王,却似看笑话一样冷眼看着,也不肯提醒他这个爹一句。
亲兄弟至此,难怪赵荡能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几个月不问朝事而已,张登那怕只是个虚职太尉,四十年的沙场经验也能叫他坐稳无冕统兵。他扫过一屋子的堂兄们,厉声道:老二媳妇的身世,所有人都不能外传。能瞒得一日是一日,她是我张登的儿媳妇,赵荡想抢?他休想。
这天夜里,瑞王府灯火辉煌,仍是清一色的小厮加内侍。深秋的天气,处处风扫落叶。
如玉穿着宝蓝色的长褙子,下罩白裙,一袭黑披风,裹挟着寒气上了二妮那座朱色小楼,便见二妮带着高高的簪花珠冠,面罩一抹轻纱,穿着牙色上襦石榴红的长裙,如此朦胧细致,两只小眼晴也有了分外的风情,远瞧竟是个美人的样子。
几日不见如玉,二妮忙忙的使退了两个美婢,待左右无人,还特意要关上门,才解开脸上面纱。她握着如玉的手,一脸小女儿的春情:嫂子,我要跟我哥哥到西辽去。
如玉一怔,问道:那个哥哥?
二妮本来脸就红,如玉一问更红了:就是耶律夷,太子哥哥。
如玉惊问道:你见过他?他请你去?
二妮点头:见过三四次,他很温柔,也很好客。我说了想带我爹娘一起去,他也答应了。
如玉不期她竟还见过耶律夷,还见过三四次,又细细盘问道:在何处见的,如何见的,可是你义父授意你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