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珠转眼去看张登,眼里有些怏求,又有些委屈。张登转目吩咐如玉:等他回来,必得要他往这院中来,好好在璃珠面前下跪,认错。
如玉心说只怕张君一听姜璃珠在府都能窜个八丈高,要他来跪着认错,姜璃珠不知是把自己看的太高,还是把张登在这府中的威严看的太绝对。
好巧不巧,她和蔡香晚两个才到竹外轩门上,便见张君抱着官帽兴冲冲的往来赶着。过了十天,他好容易得个喘息之机,要回府来看看如玉可有服了药,可有治好了病,好解他旷了一年多的饥旱。
如玉进门时远瞧着姜璃珠那叫小芸香的丫头就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见她即刻提着裙子一溜烟儿跑了,合上院门问张君:那药,究竟是你自那个侍卫手中打问来的?
张君一听这话便知如玉未用那药,他一手还在门上按着,低声问道:药有问题?
如玉咬唇片刻,摇头道:倒也不是,我还未曾试过。
张君松垂了手,手在空中扬了片刻,又道:宫中但凡受宠的嫔妃都在用,这个禁军侍卫们皆一清二楚。若有问题,她们早就不用了。
如玉也不说究竟那儿有问题,只道:我还没用,我也不想用,我的病不在身体,这个我知道,若你等不得
张君仰头深吸一口气,也是在给自己宽心:没事,咱们再试别的法子,总还有别的法子。
门外委委屈屈的扈妈妈叫道:二少爷,新夫人入府头一天,老爷叫您过去敬茶了。
张君总算压下心头失望,回手拉上如玉:走,咱俩一起去。
扈妈妈离的挺远,张君斟酌着言辞,低声道:我不是等不得,从前年十月开始,你算算,到如今小囡囡都一岁半了。我本来能回家的日子就少,也不能跟你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如今我于你来说,仿佛成了负担一样。
如玉试问道:要不,晚上咱俩再试一回?
张君握了握如玉的手道: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不能在府过夜。
到了慎德堂门口,他停得许久,盯着那往外抽着新绿的柏枝:如玉,一辈子也许很长,也许很短,别叫我做一辈子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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