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多看了你家如玉一眼,有能耐你剜了我的眼睛!
那句话不停在张君耳畔回响,那相携手永不疑心的誓言犹还在耳,他怎么就先他一步而走了呢?
皇上!是那苏静的声音。他道:曾禁曾侍卫长在殿外求见!
张君悄悄拭去眼角的泪,腾的一声自水中跃起,光滑紧致,白皙细腻的腿肤上水珠蜿蜒下/流。如玉果真如给小初一洗澡一般,替他擦干净混身水珠,换上新的,明黄色的深衣。张君连发都不必梳,转身出了寝宫:叫曾侍卫长进来,朕要问话!
曾禁两肩风尘,满靴黄沙,一身沙气腾腾进了垂拱殿。
唯有皇帝,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那是件明黄色的御用深衣,当罩在龙袍之内穿着。张君曾任禁军侍卫长时,有一年的时间曾禁与他同室而卧,见惯张君沐洗后披头散发的模样。可当他穿上这件明黄色的深衣,立在垂拱殿大殿窗檐下,负首眺望窗外时,曾禁看到的仿佛不是张君,而是当年那精熠而瘦的归元帝。
曾经的兄弟,再见面已成君臣。曾禁匍匐于地行大礼:臣,禁军禁卫长曾禁见过皇上!
唔!张君转身,指苏静扶他起来,转到那御案前,问道:什么情况!
曾禁道:先帝确实大行了。属下细查遗体,是中毒而亡。凶手完全不避行迹,行凶之后也未逃跑,一直随侍在先帝身边。属下如今已经将他带来
是谁?张君厉声问道。
曾经的延福宫使在殿外叫道:皇上,景明殿的皇后娘娘恳请您务必去一趟。她说,您若此刻不去,她她
她想死,就赐她一根白绫!张君断然道:滚!
延福宫使道:她说,她与宜兴公主,将赴黄泉路上,共见先帝!
张君闭了闭肯,再睁开眼,那双桃花眸中杀气浮腾:下毒的人,可是周仓?
曾禁道:是!
如玉在屏风后也是大吃一惊。周仓是周昭的弟弟,本来在禁中为皇家侍卫,今年开春张震御驾亲征时,周昭为他请缨,要随帝赴战场。谁知投毒害张震的,竟会是他。
张君怒极,脸色青白,手攥着御案上那画珐琅福寿花卉的冠架,忽而将它拂翻在地,在纯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砸的四分五裂,匡郎乱响。
梓童!他高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