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张诚与张仕两个还在窗外轻语,夏夜的蝉鸣,虫唱,初一时不时的轻哼,就连这县衙大院外两班禁军侍卫交接换岗,偶有马蹄经过的声音,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如玉轻声说:无论过往的神灵,还是此地的土地,亦或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恳求你们保佑我丈夫平平安安,只要他能平安归来,我愿折已寿数二十年,只求让我丈夫活着回来
一只手就那么捂上了她的嘴。
如玉睁开眼睛,连熬五天不曾闭过的眼睛险险不能看清,张君还穿着那件亮晃晃的明甲,闹过天宫的孙猴子一样,通身上下叫烛光照闪着烁烁金光。她憋嘴一声哽咽,再一声哭,捶上他那护心镜亮堂堂的胸膛,骂道:冤家,你这冤家
张君解扔了那可笑的金甲,搂如玉在怀中狠勒了两把,指腹抚过她略带干翘而又苍白的唇瓣,他的小媳妇儿,他策马疾驰,一路躲着流矢箭雨时,拼尽全身力气想奔回的温柔乡,撬启她的唇瓣,一点点碾湿她的唇齿,五天五夜未下鞍的疲惫与饥渴一扫而空。
他怀念她的乳汁,她唇齿间的甘甜,不为□□,只单纯的想亲吻她,以此去庆祝将赵荡那二十万兵马屠杀歹尽后的快慰。
从生他的父亲,再到教授他学业的先生,当他们俱皆作古,他终将成为天下最强的那个男人。
爹!初一忽而叫道。
叫儿子看见父母亲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玉和张君仓惶回头,便见初一笑的十分狭促。这孩子但凡笑起来,眉眼间便有如玉的俏皮。他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不该摸那只兔子的!
张君不明究里,屈半膝在床边,低眉问道:什么兔子?
初一望着自己胡茬横生,一脸灰尘的爹,小小孩童,忽而脑子一热说道:爹和娘竟然亲嘴啦!
张君忽而回头,恰迎上如玉满含着爱意的目光。她容色略有苍白,脸上还浮着斑斑泪痕,可普天之下,唯有她是他的姑娘,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孩子的母亲。
那怕她憔悴,哭泣,那怕她身怀八甲,脸上浮痕斑斑,她也是他眼中最美的妇人,生身为人以来,自从看见她,他的眼睛里就再也没看到过任何女人。
一家三口,俱是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秦叔宝尉迟恭一样整日站在门外,替如玉做了五天门神的张诚和张仕终于可以休息了。
并肩躺在床上,如玉问道:虎哥与小向他们,可还好?
张君道:虎哥受了些轻伤,不过还好。
如玉又问道:那赵荡了?你可是真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