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初一就开始着急了。
青梅笑嘻嘻端了只蜜色小碗儿出来,她自己从中挑了半枚自己舔了,点头道:嗯,好甜。张家大哥快尝尝,我亲手腌制的蜂蜜梅子。
吃青梅,娶青梅,初四嘴念再念叨个不停。
初一本焦急,笑着拈起半枚,透心的甜,并不合他的口味。
他吃东西向来挑剔,那半枚艰难下咽,便不肯再吃。
短衫已经干了。初一穿好衣服,总算不必怕老楚突然进来,还以为自己是在轻薄他家姑娘。
当然,眼看近午,他也不可能再赖皮着呆下去。走到院门上,初一回身,躬腰,掰过小青梅的肩,看了许久,轻点着她的鼻子道:你先将此事告诉你姐姐,我晚上再来,与她商议,可好?
青梅一把抓住初一的手指,鼓起勇气将他往下拉着,直拉到初一的脸接近自己时,毛绒绒一头永远梳不齐整的发搔着初一的耳朵,唇凑在他耳边,悄言细语,并不时看看周围。
初一听罢,猛得直起腰来,眼中神色复杂。他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这小丫头确实给自己出了个极妙的主意。他道:所以,你果真可以?
青梅道:但必须只有你一个人,若你果真放了山贼马匪进来,害一城人的性命,我和我舅舅都会没命的。
初一柔声道:我保证不会。
青梅连忙道:我信你!
她一门心思要撮和初一与青玉,当然,一起顽过两回,也将张家兄弟都当成是好人,虽知道万一办岔了事,会殃及性命,却仍然选择相信初一,并且死心踏地要帮初一,而那一往而起便坚定如铁的信任的根由,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大郎!忽而一声轻唤,初一抬头,便见楚青玉捧着枚帕子遮唇,半掩身姿,倚在院门上。她两步跃出门,笑道:梅儿给我带了话儿,她诳我诳惯了,我以为她仍是打谎儿取笑我,不期你竟真的来了?
青梅一阵内伤,气的几乎跳起来,几乎要吼:我何曾诳过你?
初一与青玉相视一笑,前后脚儿的,双往河边去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青玉依依不舍送走初一,进门已是拉着一张脸:青梅,那张彧要三更半夜要入城门,万一叫官府发现,舅舅是要掉脑袋的,你脸有多大,竟就满口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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