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明白,”许亦微点头:“但我很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
“camille时常有轻生的念头。”
“其实,之所以很多抑郁患者会选择轻生,这也跟对未来的错误认知有关。比方说,一件事情,它有90%好的一面,有10%不好的一面。而抑郁症病人完全看不到那90%,她们的大脑里全部被那10%占据,进而她们对任何事都看不到希望,觉得人生灰暗,很没意思。”
“还是那句话,”季斯臣说:“需要引导,让她慢慢改善这种认知。”
“当然,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极其有耐心。如果你跟抑郁症患者说,你清醒点、正常点,就等于你跟一个醉酒的人说你清醒点、正常点。不是这样的,不是她们不想清醒,而是难以控制,因为,她们生病了。”
“这个社会,存在很多抑郁症患者,有的轻微,有的严重,但他们大多数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以至于他们被社会误解,被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季斯臣继续道:“只有让更多的人明白抑郁症到底是什么,他们才能理解并包容这些抑郁症患者,才能够让她们打开心扉,消除负面情绪,从而减少做伤害自己的事。”
“我再次强调,他们不是抑郁,不是想不开,是生病了。”他语气变得温柔起来:“需要像孩子一样得到照顾和关爱。”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打算喝口水,但发现居然是昨天喝剩下的半杯咖啡。
他停下,笑道:“不好意思,说了这么久,都忘了给你们倒水。”
他起身,走到一旁冲了两杯香浓的咖啡过来:“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助理做,我一时忘记了。”
“没关系,”许亦微道:“季先生说得很好,但抑郁症该怎么治?”
“坚持吃药,另外就是....”季斯臣道:“多给予关爱和鼓励。”
“camille之前吃过一阵药,有了点好转,但后来又复发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季斯臣说:“坚!持!吃!药!”
他重重地强调了下,继续道:“不是说吃了一阵,好了就不吃了,抑郁症有假性康复的时候,你以为好了不是真的好了,所以,要坚持。”
“还有,你们作为她的朋友,平时可以多鼓励她出门参加一些活动,比如唱唱歌,或者旅游,或者锻炼。”
“非常建议锻炼,”季斯臣说:“体育锻炼是个百益而无一害的方法。”
“我们以前也是这么做。”许亦微说。
“做得好!请以后继续这么做!”
季斯臣说完,不咸不淡地把目光瞥向一旁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廖莹,说道:“我作为唐女士的心理医生,有必要提醒廖莹女士。”
廖莹不善抬头:“什么?”
“多关心关心你的朋友,而不是只知道玩手机。”
廖莹瞪他。
季斯臣懒懒地挑眉。
出了酒店,三人上车,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
许亦微问廖莹:“你跟季斯臣是什么关系,你们以前有仇?”
廖莹开着车,目视前方:“不共戴天之仇。”
“那你之前还说不熟?”